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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一行人准备回去了,但出现了一个争执。
谁提满载的鱼篓?
向天阑第一个不干,嫌腥。秦年自告奋勇要提,钟离央不干,不让她弄脏手。
“哦?那你来呗。”向天阑挑眉贱笑。
钟离央冷哼一声,提了就走,身后的向天阑发出啧啧的声音。
秦年脸上冒出两抹绯红,取了树上的斗篷穿在身上也快步走了,小傲妙妙提着酒壶一人拿一叉架也向前跑着。
见他们远去,向天阑脸上的笑很快淡去,盯着红色的背影良久,嘴唇紧闭。
晚饭炖了鲜美鱼汤,香醋炙鱼下饭,自是出自秦年之手。
小傲今日玩得很开心,向天阑特意嘱咐他多休息,好好调理身体。
小傲一休养,秦年就变得忙了,练武与家常压榨得她几无时间。
夜色渐渐苍茫,手头刚刚忙完,就被向天阑喊到外面,那人正斜倚亭柱,散着长发,半干不湿,应是刚沐浴完,领口松垮,似有朦胧醉意。
“师父。”秦年低喊一声。
“嗯,坐。”向天阑声音喑哑,秦年不由一愣。
只听他接着道:“这几天辛苦你了。”秦年上南山半年多了,没有听过从他嘴里吐出辛苦你三个字,一度怀疑师父今天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秦年只摇了摇头。
良久无声。
“你怪师父吗?”倏尔空气作响,不等秦年回答,向天阑又接着道,“我这几天不太好受。”
向天阑自嘲地笑了笑,把一直看向别处的眼神终于挪到秦年脸上,道:“我以后不会那样了,好不好?”
“没事的,师父,没事,秦年没有怪过师父。”秦年前进一步,又发现自己什么也不能做,又道,“本就是秦年错了。”
“我以后不会了,绝对不会了。”向天阑道,认真注视着她,他的那双眼似被赋予刀盾铁甲,那样坚定而穿过千山万水。
秦年看着他一双桃花眼,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他扬起一个漂亮的笑容,有点像女孩。因为发上水的重量,风吹不起他的黑发,黑眸却像装满星星一样闪烁。
“那我们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吗?”向天阑说出的话就像小孩子吵架后认真地说出“我们和好吧”一样软腻。
“嗯。”有时秦年真的觉得她的师父跟个小孩子似的幼稚。
向天阑伸出双手作环抱状。
秦年自然不接受,就愣在原地。
“师父要抱抱。”向天阑撒了个掀天揭地的娇,对于秦年来说,简直比山崩海啸临前更考验定力。
空气似一刹那凝固。
没有撒腿就跑已经很给面子了,但秦年大概已经丧失正常走路的定力,这才是真正的举步维艰。
秦年突然很想呼喊一个人的名字——虽然有些对不起师父,但是——心中还是“钟离央,你在哪里……”
向天阑看着秦年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半泪半笑道:“算了算了,逗逗你,看你吓的。”
秦年心中总算放下屠刀,哦不,放下重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同手同脚就跟逃命似的跑了。
向天阑转身背手对月长叹一声,嘟囔道:“我这么帅,是不是撩得太直接,把她弄得不好意思了……唉……没办法,下次注意点好了。”
离别
纵使秦年厨艺再高,天天吃鱼搁谁也吃不消,妙妙最近一看到鱼就发怵,可是鱼这种东西一定得趁鲜吃,秦年也暗自伤神。
小傲休养有方,又有鲜鱼鸡鸭汤药滋补,个头像是春雷乍响惊起笋芽猛长,晃神不过才一周,一下子就长到秦年胸前了,这孩子日后一定比向天阑还高,秦年默默想着。
尽管心有余悸,小傲表面还是装作平静,对于师父一系列的肆意放水假意夸耀动不动就让他休养等行为,他心里还是有数的。小傲心智成熟,向天阑让他休息他仍练功勤奋。
说来也奇怪,分明女生比男生早熟,可妙妙只比小傲年幼一些,少根筋的性格似是天定的,向天阑要是让妙妙休息一天,她就能浪二十四小时。
妙妙抱怨了一段日子:“不公平!凭什么小傲可以休息那么久!”
向天阑把她的后领一提,丢得远远的。
在谷沛书信千呼万唤终于迎来钟离央下山的那天——天空飘下小雪,铺在门前石阶。
谷沛大清早就外面候着,他瘦了一大圈,主子却在别人家鱼肉诗酒丰润了不少。
“王爷,该走了,一会太阳大了融成雪水了,山路就不好走了。”谷沛就在那眼巴巴地看着,仿佛多一秒他的主子就会改变主意再多玩上几天,谷沛是下决心不接回他终生不还,说罢,还贴心地给钟离央带了件灰色斗篷,给他披上。
小傲妙妙认真与钟离央告别后,退到门前,与向天阑站在一排。
向天阑倚在木门上,晨曦照得眼睛眯成一条线看向远方,懒散道:“可赶紧给我走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