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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滥是个多么了不起的人,直到她无意间上网搜到了A大,知名校友那一栏里居然会有他的名字,出现他名字旁边的那位,是她上学时从课堂里听来的历史人物。
这么金贵的双手若是划伤,她拿头换都负不起?
夏名站着未动,趁她转身倒碎渣的空子,拿起抹布蹲身擦污渍。她上前欲说什么,被低头忙于手中工作的人打断。“我朋友的一家商铺准备招租,你要不去看看?”身后的人迟疑了片刻,轻声问道:“在哪?”
“新延路,十二中学旁边。”
那里是个绝佳的好地段,位置绝佳也就意味着租金离谱。她没说话,正想怎么拒绝,那里的租金不是她这种市斤小民付得起的。
似乎懂得她的忧郁,他低头补充道:“租金很合理。”
“要不我在等两年吧!先攒一些经验,我好几个朋友都这么觉得。”
夏名站起身,清水冲洗抹布时她递过来一副手套。
“小心有残渣。”她说。语气很轻,像是刻意与他保持距离一般,不打扰不热情。
他默不作声戴上,洗碗抹布后回到桌前再度清理地砖。“每年因为脑脓肿开刀的病人很多,汪医生一般会用脓肿切除,陈医生则会选切开引流,我的话,可能就是刺穿抽脓。但若是有病人跑来问我应该选什么治疗方法,我一定不予回答。”
饺子拿碗的手一顿,于情于理,她现在应该问原因。若是平日她一定脱口而出‘为什么’,可现在,卡到嗓子眼的话被她活生生给咽了下去。
有骨气一点,不准接茬!
他沉默了一会,丝毫不被她的冷漠影响。“一个病症,十个医生能给出十种治疗方法,但最终怎样实施,关键在于主刀医生。若不是主刀,绝不越俎代庖。开不开店是你现在的一个病症,要做什么样的治疗方法,别人说再多也不重要,你这个主刀才是重要。”
他收拾完后顺便把自己的碗给洗了,离开前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放在了她手边。
鬼知道当天晚上她抱着纸条在床上翻滚了多少次,对着被子拳打脚踢,心有两意,两意皆不能全。
她完全不明白夏三滥口中的租金合理是什么程度,若是像一顿饭吃五千多都习以为常的餐饮合理,那她真没必要去自取其辱。
她不想再受惠于他,这种人格不健全、有虐人倾向、恶魔和天使切换自如且切换毫无预兆的坏家伙。她实在不想再受惠于他……
可无形中,她早已负债累累。
最终,她还是厚着脸皮又夹着尾巴的,联系上了姜医生。第二天就约面看店了,谈完价她才深切感受到夏医生的面子非常非常非常值钱。混迹C市商铺圈这么些年,随便指一块地,近三年的房价涨幅她都能精确到小数点,更别说这么个黄金地段了。完去是蟠桃圣地,是她瞻仰不起的地方。可因为夏三滥的介绍,直接让姜医生给了个近乎五折的价。当她再次厚脸皮问及押金时,姜医生挠头好脾气地说:你要是没有就甭交了,反正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从完全理想的店铺走出来,仰望四周银楼亮瓦,静看路旁车水马龙。就连迎面飞过一只苍蝇,她都觉得芳香四溢。
天呐,她居然能在这种地方开店……一定是戈多来了,即使他是个半神半魔的夏戈多。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五小剧场
十五:恕我直言,怼妻一时爽......
夏医生:一直怼妻......
十五:继续说完!(看戏专用脸)
夏医生:尸骨无存。
第17章 夏日烈火
白气朦胧的暴雨之后,天边出现一抹云霞,住院楼闷热的走廊里透着一股不招人喜欢的湿润。
饺子伏在护士站的大理石台上,津津有味听着上次那个干部科室的圆脸护士说着自己工作中的趣事。
她说,很多护士最怕的家属类型不是不讲理,而是迷信。
她有个八十二岁的高龄患者,有次卡痰喘不上气,嘴巴又像沾了502似的紧闭着不张开,可是救人要紧,痰不能不吸。她拿管子准备从鼻子吸,谁知患者的孙子一上来就给了她一巴掌,瞪着眼说绝对不能从鼻子里吸痰。她纵使怒气冲天也只能忍着,最后是老爷子的儿子好说歹说才把他嘴巴用汤匙撬开。
末了,老爷子的儿媳妇跑来替她儿子道歉,还说他家有忌讳,不能从鼻子里吸痰。
“我特么,都三十多岁的人了,竟然还要妈妈来道歉,自己不知道自己做错事了?”圆脸护士赤红着脸怒不可遏。“我去给老头换管子,他对我骂骂咧咧,说你们医生护士都是坏人,都想杀我。要杀他我至于忙前忙后还挨一巴掌吗?简直不可理喻!”
而迷信一说最为强烈的体现是患者儿子发自肺腑的安慰。她不止一次听到患者六十高龄的儿子说:爸,你要是不舒服,就喊阿弥陀佛。
前天事出突然要进ICU,众所周知进去要全身扒光,得穿那里的无菌服。他儿子还再三叮嘱,让她跟ICU的护士说他爸脖子上的佛珠一定不能摘,那是他爸全部的信仰。
听到这饺子已经憋红了脸,圆脸的小护士又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