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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解剖?
“伟大的大体老师,生前无私奉献了自己的遗体。”
她如五雷轰顶,僵硬着两只想要挥舞的双手。支支吾吾道:“那…那味道?”
“福尔马林。”
“软?”
“脂肪。头颅剖开后的大脑,柔软度跟你手边那碗豆花相似。”
她猛地推那碗乳白色半凝固状态的豆花,近乎歇斯底里冲着夏三滥喊道:“你妹……我擦!”
夏名进厨房灌了三大杯凉白开,皱着眉头从客厅飘过,拧把手前他扭头用嗓音阴沉说:“再往我牙膏里灌盐试试。”
两人愤怒的眼神在空气中如同火石相撞般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又如同天火倾泻而下,砸在他俩之间。
饺子生平头一次想为这无法明状的委屈愚蠢的大哭一场,眼眶微微泛红时她忍着了。毫不示弱地厉眼瞪他。
夏名率先收回眼,不自在地长舒了一口气,转身回屋了。
合上门后,他后退两步,背靠在房门上,听不见客厅有任何动静,揉着湿润的头发,颓然无力低下头。
“的确,过分了。”
天空披上了明亮的色彩的,窗外的清风与柔和的阳光相处融洽,渐染金色圣衣的枝叶簌簌作响。空气的透明无法教会她冷静,饺子仰头靠在办公椅的靠背上,历数夏三滥做过的那些下三滥的事。
柠檬忙里偷闲,周日假期允许自己看两小时剧,结果听她叨叨叨了老半天。斜眼凝望:“你难道没发现从上周开始,我俩讨论的话题就没离开过夏三滥?”
饺子愣怔,一股恶气淤在胸口:“难道不怪他过分讨厌?”
柠檬答非所问。“你知道我在看什么吗?”
“动漫。”好像是海贼王……吧!
她朝饺子招了招手,把刚好暂停的屏幕往她的方向摆了摆。“你看一眼。”
饺子坐在椅子上伸腰凑过去,立马被清奇的画风惊艳到:“哇,这个画风好厉害,男不男女不女。”
柠檬振振有词,“本来画的就是人妖!人家是……”欲言又止后一巴掌拍在饺子脑门上,“谁让你看脸了,看台词。”
饺子捂着脑袋,凑过去继续瞧:“「男人都会不由自主地对喜欢的女孩恶语相向」你说谁?哪个男人?”
柠檬按了播放键继续看,理所当然答:“夏医生啊。”
“得了吧!如果恶语相向是喜欢一个人的表现,求老天不要给人世间真爱,大多数人都受不起!你是活菩萨呀?非得给他不讨人喜欢的性质加这么亮的光环,爱情说我不背这个锅。”
柠檬挑眉耸肩,嬉皮笑脸:“我忽然期待起来了。”
“期待什么?”饺子一脸懵逼。
“期待你的爱情会是什么样?”
她的爱情,她幻想过一万遍,一千种可能,一百种类型,但都只是幻想而已。现实比想象单一,也比想象复杂。这一点,在同龄的小朋友争做白雪公主时,她就看透了。
她敛起正色,噘嘴掰着手指细数:“至少温柔体贴、对我千依百顺,人如果再帅一点就更好了,成熟稳重,能包容我,这种性格的男人才是我的理想型。”
“不见得。石印学长全都符合,你现在还不是避之唯恐不及。”如果不是为了陪饺子躲团长,她俩也不会借着痛经的由头待在休息室里坐等吃冰的小伙伴们回来。
“感情这东西,最不能缺的是感觉。”
“所以理不理想型完全不重要,说不定就是那个粗鲁毒舌不讨人喜欢的人走进你的心了呢!”柠檬耸肩,伸长腿搁在纸箱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你想暗示什么?”
柠檬一脸无辜,“我有暗示?随便一句话你当做阅读理解题?这么厉害去理解鲁迅啊!这个男人折磨了我整个学生时代。”
“……我也是。”饺子侧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粉底下若隐若现的黑眼圈,汗浸透后又自然风干的头发。兀自嘀咕了一句:“七月前得搬出去住了。”
日未落西山,飞蛾们还未在路灯下相逢。黄昏星星点点铺洒大地,明暗交错,慵懒地。
夏三滥比以往回来的要早,兴许这才是意外中的正常下班时间,两人同桌吃饭,相继无言。以往都是她没话找话,如今她实在不想自讨没趣、跟自己宝贵的生命过不去。
饺子细嚼慢咽,想等某人秋风扫落叶般吃完后静默离开,谁知某人今天跟中了邪似的,温温吞吞。仔细听着对面传来轻微地窸窣声,但没抬眼看他一眼。
直到听到有人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看就要起身离开,谁知她还没来得及开心就听一阵脆响。
玻璃碎落成花的破裂声……
她往地上一看,褐色的麦芽糖浆弥散在白瓷地砖上,晕开胜似一株褐色睡莲。
夏名眉头深锁,他竟然也有这么不小心的时候。而他是知道的,这个玩意她宝贝得很,捧着回来时就差摆神台给供起。伸手去捡,离碎瓶五厘米距离时被她拉了回来。
“别动!我去拿扫帚。”她冷静看向他,那奇特的眼神让他心里憋得慌。她匆忙拿来抹布和扫帚,边扫边说:“医生的手又不是用来捡玻璃碎渣的。”
她以前真不觉得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