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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愿,甚至彼此相爱,她似乎已经深谙正常生活的乏味无趣,于是选择面对不合常规却有情味的生活,人近四十已愈发不惑,还有什么不能看透呢?
范东深信爱情是极其美好的事物,可它也是带刺的玫瑰,他只想剔除它的刺留下美丽馨香的花瓣装点生活,这种时期的爱情要想瓦解它的破坏性是一项艰难的工程,不仅要和世界的规则对抗,还要和人性的贪婪对抗。
范东对世事习惯持置疑的态度,从不妥协于即定的法则,他相信一切答案和真相都在自我思考和实践之后,在社会的进步与发展中逐步呈现,绝非不可动摇不容更改,变通是他信奉的人生哲学,尽管此刻的他渴望和冉洁独处,象每一对恋人一样过上浪漫又无拘无束的生活,可是责任和义务却让他不得不选择另一种方式面对:
“洁儿,以后在这个家你要乖,听你姐姐的话,多跟她学点生活常识,要会生活,知道吗?你看你早上煎个蛋把房间弄得乌烟瘴气,以后再这样可要挨揍了啊!”
冉洁已经换上了自己的睡裙,她趴在床上出神地望着眼前这个重新戴上严肃面孔的男人,法律上他是另一个女人的丈夫,尽管以他的性情他不会承认他属于谁,她依然意识到某神诸如上帝之流和自己开了一个荒唐的玩笑,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此时此刻会无名无份地呆在这里:
“哦,我会努力哒,过来抱抱。”冉洁脸上的笑容象玫瑰一样绽放,双臂象衣架一样支楞起来,范东却冷冷地对她摇头:
“没功夫跟你犯贱,你忙你的,我还有事要处理。”他转身进屋关上门,重新让自己安静地置身于事务中。
冉洁望着范东的背影心里痒痒的,她想再次扑到他的身上抱他,可是她也知道他的心里想些什么,他总说一个人的克制力决定一个人的成败,她不愿让他觉得自己没有克制力,她希望获得他的肯定,于是她也静下心回到自己的文字世界,不再心猿意马。
冷茹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冉洁正写到方敏醉酒的桥段,她正在想如何让方敏这个人物鲜活起来。她还打来作什么?莫非问我原因?这个笨蛋,从小就笨,怎么得了。她摁下了免提键:“喂?”
“冉洁,你在哪儿?”冷茹说话的声音听上去不象一个很幸福的女人,照理说她应该在获得赦免后至少兴奋一阵子,可是她这声音听上去感觉象有人欺负了她。
“我在……”冉洁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下意识地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情况,仿佛知道了就有可能暴露一切,自己就会成为众人的笑柄,她谨慎地说:“我在外面,你说吧什么事?”
“哦,是这样,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见见你,有些话,想当面问问你。”
“这周我有创作计划,今天是周三,星期六我给你电话怎么样?你回来了?”冉洁突然想到冷茹不是去上海了吗?
“嗯,昨天回来的。那我等你电话。”
冉洁挂了电话,心想自己的事不会有人知道吧?她象一个做了亏心事的贼,草木皆兵,她暗自笑话自己,不是不喜欢按常理出牌吗?不是不愿墨守陈规吗?不是为爱情甘愿特立独行勇敢无畏的吗?怎么一个电话就象个怂货一样紧张兮兮的?
她又想冷茹怎么突然敢于面对自己了?难道出了什么问题?她和郑是之间?难道郑是一心只想复婚不肯和她在一起?
想到这里倒是冉洁想见冷茹了,她等不及几天以后揭晓谜底,那就明天去见她吧,顺便去工作室看看,好几天没去了。
冉洁给冷茹发去信息,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第 17 章
再次回到毫无生机的顾帆身边,冷茹感觉到的只有失落和绝望,自从和郑是开始,她就被愧疚和厌倦折磨,她憎恨自己为什么要情不自禁受郑是引诱,人一旦跌进诱惑之门,心底那片宁静之海便被欲望翻搅得混浊不堪,她总是想他,想着他的每一句让自己心怀期待的话,却深知那都是不可能兑现的承诺。
对于冉洁的宽恕她并没有感动,因为在她的潜意识深处不难知道自己和冉洁在郑是心里份量的悬殊,她想逃却心有不甘,想遗忘却不愿放弃潜伏在心底仅剩的光亮,她想最后试一次,看看希望会不会重现,既然郑是放不下冉洁,就从冉洁入手,从她那里了解郑是,也许会找到突破的契机,这是最后一搏,她又想,无论成败都从此撒手,去旅游,去放飞自我,忘记一切重新开始!
几乎所有大众茶坊的装修风格都千篇一律,竹椅,玻璃小圆桌、长条卡座,花地毯,这家茶坊也不例外,只是在茶舍门口还修葺了优雅的活水景致,牌匾是虽然俗气但不失份量的烫金字。
冉洁面对一年没见的异父异母姐姐冷茹恍若隔世,坐在她面前的冷茹体型丰满,即使经历了挫折变故,她的身体依然健康,气色丝毫不显憔悴。
小时候继父对冷茹实施了军事化管理,每天训练从未间断,她一直是体育特长生,长跑健将,也因此在学校小有名气。
重新面对冷茹冉洁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