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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忘记反应。
很快,他板着脸道:“你胡说什么?我就是靖远侯。”
沈潆虽然脸上在笑,但笑容中透着几分冷意,声调也拔高了:“敢问靖远侯这么做是何意?我虽不是侯府三媒六聘迎进来的,好歹也算他的女人。夜里让一个外男冒充自己来见我,就不怕毁了我的清白?我出身是不高,但也算好人家出来的姑娘,凭什么让他作践?”
她来侯府前本做好打算,先做小伏低,静观其变。可她终究曾是大业的皇后,容不得别人欺负。春玉傲慢的态度已经惹恼了她,接着又冒出这个假的靖远侯,她一下子就爆发了。
场面变得十分尴尬,两个人僵持着,谁也不先说话。
“好了,你出来吧。”门外响起一个声音。沈潆认出,那是白日去接她的小厮,靖远侯身边的。
屋中的男人好像得了大赦一样,整个人松了口气。他向沈潆抱歉地欠身一礼,匆匆出去了。
沈潆以为就青峰在外头,坐下来道:“一个统兵千万的将军侯,连面都不敢露,还要找别人代替,说出去不怕人笑话吗?烦请你回去告诉靖远侯,如果不想见我,言明就是。以后我见到他,必定退避三舍,不用他多费心了。”
她这些年养尊处优,时不时就要端出皇后的架子来压人,否则人人都想爬到她的头上去。她是巴不得靖远侯不理自己,但对方欺人太甚。她做皇后时就要受各种各样的窝囊气,重活一世,不想再那么憋屈,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这番话本就是气话,而且以为对方不过是个小厮,发发脾气也没什么。怎料她话音刚落,门口就出现了一个伟岸的身影。
沈潆抬起头,心里咯噔一声。完了,这回是真的。
本来有存稿,但写着写着就调整了一下,为了上高铁,所以存稿就被推翻了。加上多个孩子,又赶上搬家,忙得分身乏术,所以昨天不得不断更一天,白天也没有写出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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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明间只点了两盏烛灯,沈潆还是不习惯在夜里看太明亮的东西,可此刻出现在眼前的男人,仿佛会发光一样。
沈潆并没见过裴延本人,但不知为何,这第一眼,就认定了对方是靖远侯。那一身玄色的祥云暗纹直身穿在他身上,不显山不露水,却显得沉稳而又贵气。那个传言中可怕的男人,非但周身没有一丝戾气,反而长得如此……英俊。
裴家男人都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毕竟同宗而出,容貌上也有几分神似。不同的是,裴章的眼神深沉而显得阴郁,裴延的则犹如一片大海,看不出深浅。
裴延负手站在沈潆的面前,见对方一动不动,只顾盯着自己,便静静地等着。
过了会儿,沈潆才反应过来,这里只有一个主座,自己霸着,明显失礼。她立刻站起来,让到一边,裴延也不客气,径自走过去坐下。男人的侧脸轮廓犹如刀凿斧刻般,锋芒被刻意收敛,但压迫人的感觉却不容忽视。恍惚间,沈潆想起了裴章。
那个坐上龙椅后,一改在王府斗鸡走马的做派,仿佛天生便坐在这个位置上的男人。
沈潆初嫁裴章时,不过十六岁,裴章也才二十出头。大婚之夜,两个人都很紧张,谁也不开口说话。后来裴章先笑了笑,沈潆跟着笑,才算打破了僵局。
婚后的日子,曾一度岁月静好。谁都知道,厉王是整个京城最清闲的王爷,他不像九个兄长一样,各有管辖的官署,忙得不可开交。他每日就是养养花,斗斗鸡,闲暇时跟狐朋狗友出去吃花酒,吟诗作对。
娶了沈潆,他才有所收敛,不再去那些烟花之地,大多时间都在府中陪她。有时不得不出去应酬,也会给她带回个小玩意儿,逗她开心。那时沈潆觉得,就这样过一辈子也好。
慢慢的,先帝的身子变得不好,九王夺嫡愈演愈烈。裴章整日提心吊胆,晚上常睡不着觉,需要沈潆抱着他安抚才能入眠。沈潆以为他胆小怕事,万分心疼他,几番嘱咐父亲一定要护他周全。
那时京城每日都在戒严,不时有消息传来,说哪个高官和王侯被问罪抄家。这样人心惶惶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一日,父亲,徐器领着大队的锦衣卫冲进了厉王府,跪在裴章面前,请他入宫登基。
裴章立刻变了嘴脸,不再是那个夜夜缩在沈潆怀里瑟瑟发抖的厉王,而是冷酷无情的新帝。
直到那一刻,她才明白,自己一直被蒙骗。裴章早就计划好,变成了九王夺嫡最后的赢家。他的心机,他的隐忍,他的伪装,不仅骗过自己,也骗过所有人。什么九王夺嫡,分明是十王夺嫡啊!可怜裴章的那些哥哥,有的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