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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树叶为这景象奏响乐章。

    缥缈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老虎也累得趴在她身边喘着气。

    倘若有人见到此时的缥缈月,必定震惊万分。经过一天的搏斗,她的衣服肮脏又破烂,还沾染着不少血迹,头发乱糟糟的,和泥水汗水一起糊在脸上,可她的眼睛是这般的明亮,总是满脸泥水,可也挡不住笑容的灿烂与美丽。

    “是这样啊。”她笑容未变,闭上眼,双手合十,“感谢天地,又赐我一场人生。”

    作者有话要说:

    快完结了,完结了就去嫖尼桑,这次应该不推了。

    依旧是想要多点评论,让我有点动力,大力评好吗【委屈巴巴

    第8章 狂儒

    缥缈月记得自己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因为极具现代意识,总是看不惯儒门内一些腐朽的思想。

    她逃课出去玩,在夫子要交的文章里把君臣之道痛批一通,甚至还表示“有能者自可上位,无能者还是滚下来的好”。这不就是鼓励人篡位吗?这让用礼限制了一堆人的儒生们如何接受得了。没想到她之后又扬言:“女子亦可为政治国!”更是激起千层浪。

    夫子们把她的文章批得一无是处,缥缈月不服气,自己把自己的文章又誊抄了一遍,把字体放大,满满当当地贴在了书院大门上,搬了张板凳往下面一坐,表示以此为题,若有人能辩赢自己,她就离开书院。

    结果没有一个人辩赢了她。

    书院上下对她的狂妄不羁又是头痛又是怒骂,夫子们对她还多了几分惋惜——毕竟缥缈月的确也是个人才,她对儒门经典了如指掌,但背得滚瓜烂熟理解得彻彻底底的同时,又非常不屑,经常写文批判,几乎把孔孟之道骂了个彻底。

    偏偏儒门内又没人辩得过她,但缥缈月经常又因自己锋芒毕露又是女子之身而被人在背后嚼舌根。

    缥缈月辗转过很多书院,都被如此对待,久了她也懒得回去,天天在外面游山玩水,又被骂不务正业。

    一次她在外面喝酒,遇到了那时被称作“歪道”的鹤白丁。

    矛盾是怎么激发的,缥缈月如今也记不太清楚了,总之他们俩打了一架,打得酒馆鸡飞狗跳,鹤白丁捂着被她一拳砸青了的左眼嚷嚷:“你一个女的干嘛这么暴力!”

    那会儿对自己性别极度敏感的缥缈月听完揍他揍得更狠了。

    就在鹤白丁倒在地上嚷着要和她去外面约架的时候,却尘思出现了,赶紧跑过来扶起了鹤白丁。

    那时缥缈月像个刺猬,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个人,盯着却尘思问:“你也是来和我打架的?”

    却尘思温和道:“姑娘莫要误会,在下并无此意。”

    鹤白丁鼻青脸肿地哇哇大叫:“秃驴!你怎么来得这么慢!你要是来了我必不可能打输!”——那时鹤白丁还是个喜欢耍赖的家伙。

    却尘思看了一眼杀气腾腾的缥缈月,赶紧对鹤白丁说:“好了好友,你怎能和姑娘动手?”

    “姑娘怎么了!”缥缈月最恨别人把她特殊对待,女子与男子,根本没什么不同。

    “并没有什么。”却尘思摇了摇头,眉目温和,嘴角习惯性地弯起一抹弧度,“虽然与姑娘是第一次见面,但我知道姑娘并非寻常女子。在下也没有轻视姑娘性别的意思,只是女子与男子,终究有一丝不同。”

    “哦?有何不同?”若是平时有人在缥缈月面前说这番话,那他大概会挨缥缈月一顿毒打,但却尘思,在他平和的目光中,她看不到一丝轻视或者分辨,甚至愤怒的心随着他徐徐如清风的话语中渐渐平静。

    却尘思道:“女子性柔,属水似木,虽力弱于男子,却心思细腻坚韧而能胜任心细之务;男子性刚,属火如刚,力大于女子,因而从事重活却不善巧。男女之间,本为互补,并无孰强孰弱之分。”

    “那你觉得,男子能做的事,女子能不能做?”

    却尘思笑道:“天下大多事,男女本无别。”

    这就是她第一次遇到却尘思的场景,佛者包容一切的温和笑容让她心头微颤。

    其实她早就认出来那就是却尘思了,毕竟他和鹤白丁之间这么明显的互动,她要是再认不出来也不用混了。

    本来她对后来可能会害惨自己的却尘思没有什么好感,可是经此一番对谈,她却忽然明白,“缥缈月”喜欢他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在被称作“狂儒”的岁月里,只有却尘思,他温和,如春风化雨,一双好看的眼看透色相、看透“缥缈月”的皮囊,直至她的本质。

    或许对却尘思来说,“缥缈月”和“鹤白丁”不过是两个方便称呼的名字,而名字所代指的人才是他认定的好友。

    下山的路上,缥缈月想起了当年的自己:踏遍山水,在桃花下吟诗舞剑,在小舟上酒醉好眠,曾批给雨支风券,累上留云借月章。

    她敢爱敢恨,锋芒毕露,更有满腔才华,从不相信女子不如男。她被称作“狂儒”,耀眼得连那些看不起她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