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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字彻底激怒了欧阳婉婉:“是啊,论文治武功,他样样比不上你的情郎。你看不上他,可他眼中却只有你。你在哪,他的目光便看向哪。但如果你死了,有朝一日,或许他会想起我。”
语毕,欧阳婉婉扬起的手随之落下,接着数十支箭矢一齐射向了程雪霁。
……
欧阳婉婉在一旁冷声开口:“谁说你像那个贱人?”同时抬手摔了一个杯子,杯子里的水在地上激出水花,她的声音变得尖锐,“你是本宫生的,怎么可能像那个贱人!”
欧阳婉婉的模样好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女鬼,宁安吓得钻进芯慧的怀中,一面偷偷瞧欧阳婉婉一面向后退了退。
“说话!”
“你好可怕!你根本不是我的母后,我不是你生的!”宁安吓得整个人躲到芯慧的身后。
“放肆!”欧阳婉婉却不放过她,大步走过去,扯着她的衣衫往自己身前拽,“你给本宫跪下!”
“我没错,你就是疯子!我不要同你说话了!”原本是低声絮叨,突然间宁安拔高音调,从芯慧的怀抱里挣脱,伸长脖子朝欧阳婉婉大喊,“我以后再也不来了!”
啪!
争吵停止,耳边终于清净了。
左胸处剧烈跳动了几下,欧阳婉婉听到宁安一字一顿倔强地说:“我恨你!”
随即陡然一股力将她撞开,接着嘭一声,宁安飞快得冲了出去,只留下一扇门摇摇晃晃,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不知是要敞开还是就此合上。
紧接着,芯慧也退下了。
宫殿内,欧阳婉婉以奇怪的姿势站立着,纤瘦的身影像一株饱经风霜的树。她的神思仍然沉浸在那三个字里,仿佛过了一百年那么久。忽然,她轻笑了一声,缓缓摇了摇头。江聿这么说,无非是想离间她们母女。为了宁安,她配合作场戏又如何?
终于撑不下去的时候,身子软绵绵倒地一坐,右手颤抖不止,不多时冷硬的双目怔怔地流出两行清泪。她微微张了张嘴,无声翕动了几下,好一会才找到声音:“别怨母后,母后不狠心,他就该狠心了。”
一笔宜烈皇后的债,一笔端敏的债,江聿那般心思缜密之人怎么可能不来讨?
他只是在等待机会,等一个最好的方式,让她生不如死!
第二十五章
“主子,您要的东西奴才找来了,不晓得对不对。”小庆子风尘仆仆冲进门,一手挟了一块字版,另一臂弯挂面条似的挂了一沓纸。
琳琅跟在身后,眼疾手快帮他把东西放在了案几上,却是不明所以:“这就是前几日女郎说的玩意?要这些做什么?”
刘拂越欣喜地看着字版,语气跟着变得轻快:“琳琅,笔墨伺候。”旋即把纸扑在了字版上,接过蘸了墨的笔一笔一画描摹起来。
琳琅顷刻间福至心灵,惊讶地一叹:“莫非这就是用来印书成册的……”
小庆子嘿嘿笑了笑,半藏在袖中的一只手竖起了大拇指:“琳琅姐姐好生聪慧!”
琳琅嗔怪他一眼,想到些事又问:“可我听闻,书局是把墨汁刷在字版上,再印在纸上。按理来说,字应是反的,这却是正的。奴婢有些看不明白。而且这纸看着比寻常用的更细腻通透些,却没有晕开,何以会变成这样?”
小庆子道:“近年来纸张做得比从前愈发好,通透却不易晕染,下头进献了好多,都在藏书阁堆着。而宫中向来提倡节俭,各宫都是先把过去没用完的先用掉。虽然尚未分发,但主子既然需要,也是不难寻的。”
江聿头先大兴土木建了摘星楼,而后却又提倡节俭淳朴。帝王的心思难以揣测,刘拂越懒得评价。
琳琅听之后微微点了点头,神色几无波澜,内心却潮涨潮落:女郎说得不错,留下小庆子确实有大用处。比她好,她好像什么事都没为女郎做过。
很快写完了一张纸,刘拂越抖起吹了吹,又对着光看了片刻,才满意地嗯了嗯。
“女郎写的是什么?奴婢没读过几本书,这几句话都没见过。”
“外面不卖这个的,读过的人甚少,你若见过就奇怪了!”刘拂越卖关子不告诉她。但看她瞪着水汪汪的眼睛——模样煞是无辜可怜,只好揭开谜底,“这是薛安老太傅为其子孙所做的《幼训》开篇,讲了如何为人处世、安身立命,最适合幼子拿来学习。由简到难,逐渐进益。”
薛安乃百年来颇负盛名的治世能臣,又是大兴御史中丞霍不离的师父。听闻二皇子极其敬仰霍不离,霍不离读过的书他都要读。眼下想要讨二皇子欢心,没有比投其所好效果更快的了。
转眼瞧小庆子:“余下的可备好了?”
小庆子道:“备着了,只等主子一声令下。”
“小殿下,您慢些走。哎!当心脚下——”尾字的音小太监拖了老长,仔细听还能听出起伏。
二皇子江衍袖着手闷着头往前走踢踏,跨过一道横槛的瞬间,小太监那个“下”字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