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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舆论讨伐声不断。
周濂这个时候在外,和一众中盛股份领导一行在外市调研,自然听闻风声,立刻赶回A市。
这些年,陆时城花在中盛证券上的心血最多,到现在仍兼任中盛证券董事长一职,集团对证券子公司的控制一直强势有力。
母子见面,详谈一番,陆时城过来见徐家老爷子,进门前,徐之行罕有的正儿八经把他先拉一旁:
“老爷子这边听到了风声,你要有心理准备,叶副主席估计要坏事。”
叶兆丰正是当天救市发起人之一。
而他手下秘书跟证券部门总经理同是S大校友,关系盘根错节,这些东西也在网络上被扒拉得十分清楚。
老爷子的身体,开春愈差,咳得厉害。徐家花园深阔,次第花开,人坐在院子里头晒太阳,吭吭吭声音,荡出去好远,徐之行在旁边端茶抚背,伺候着。
“正是金融反腐的当口呐,时城……”老爷子被口痰堵得不上不下,好半天,才缓过劲儿。
十来盆的晚香玉并排摆在那儿,花期未到,绿莹莹的叶子成片挨挤着,让阳光细碎一洒,倒让人生出岁月流金的清淡绵远来。
可话题肃杀。
“工商资料那边显示,有一家外贸公司问题大的很,可你底下的中盛合众出资数百万美元,占了它的股份是不是?”老爷子脑子依旧灵光,等这阵过去,问起陆时城。
“是,当初确实投资了这家贸易公司,持有15的股份,但去年秋冬之交已经办理了工商变更登记,股权转让出去了。现在,这家贸易公司是外国法人独资,跟中盛证券不存在股权关系。”
老爷子大有深意看他一眼:“网络上那些东西,之行都跟我说了。时城,事情就坏在这里,你这不赶早不赶晚的紧挨着这回股灾转让,被有心人做文章,瓜田李下,不就是这个道理么?”
事情不远,文章里把详情抖落得很细,陆时城凝思不语。忽的反应过来,面目冷峻,目若星光地闪。
老爷子幽幽道:“这几天,香港媒体说有人在救市期间,把巨额资金转移到了新加坡,转移资金的人,香港那边正在劝回大陆自首。”
听得陆时城心头一震,他蹙眉,注视老爷子意味深长的目光,大略了然。
徐之行这个时候忍不住插话,给陆时城新续铁观音,说:“要我说,你早该把中盛证券放手,呆在总部,这回怎么也殃及不着你什么。出了事,自有证券的董事顶着。”
陆时城摇头:“我可以走人,但中盛证券不能倒下去。”
“你给我句实话,”老爷子手里木杖笃笃点了两下,“时城,我知道家大业大,有时顾此失彼底下人干了什么你未必全都一清二楚。但这个事,你到底有没有?”
“你”字被强调,老爷子自然熟知他n年前人在华尔街的传奇往事。陆时城目光苍茫而深远,同老爷子对视:
“徐叔,我承认我确实不是什么刚直君子,但要说卖国,损害国家利益,我还承担不起当陆家的这个罪人。陆家出过各行各业的人物,但小人没有,汉奸更没有,祖辈们为国捐躯前的照片都还在家里放着,我自知难抵先人境界,底线还是有的。”
“好!”老爷子一拍大腿,“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不瞒你说,你来前,我跟之行还担心你真卷在这里头。”
然而老爷子舒卷的眉头,再次拧起:“这回上头真正的意思,恐怕是重新洗牌,你,我可以说是不必担心。但中盛证券,要看造化。”
徐之行“嘁”了声:“爸,中盛证券龙头垮了,这不是要时城的命吗?您这话说的够透心凉。”
陆时城今天话并不多,他是来看老爷子态度的。
“你年轻人,就是火气旺,存不住气,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老爷子拿木杖敲了下徐之行,转头说,“时城,你先回去,有情况我们随时联系,稳住了,只要没有足够的证据,没人动得了你。”
话虽如此,紧跟一周内,中信证券执行委员会核心管理层成员里元老人物李慧明忽被带走调查。与此同时,zjh叶兆丰要被立案的传闻竟也甚嚣尘上。
事发突然,但并不奇怪,当初一手与外贸公司签订协议,并负责后来转股事宜的正是李慧明。至于,叶兆丰的传言一出,中盛证券更被推上风口浪尖,尤其牵涉陆时城本人,两人在救市期间,往来密切。
这个时候,他已经约见了刘欢畅两次,神色一切如常,在中盛证券开了次全体员工大会,鼓励动员,让大家不要轻易对公司丧失信心。
但李慧明失联的状态,难免又成为外界舆论的一次风暴口。
那边徐家透露风声出来,告诉陆时城,中盛证券估计除了身为董事长的他,高层有要被一锅端的苗头。下一个无论带走谁,都不必太惊讶。
他站在窗前,一个人抽着雪茄。孤峭而立,慢慢梳理思绪,等到徐徐吐出烟圈,眉头蹙得更深了。
事情太多,太乱,全部横亘在他面前,就像这次股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