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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温柔而有微微的沙哑。
“好一个‘身已许国,再许卿难’。
他蓦然抬头,只见一人身形纤巧绰约,盈盈坐在屋檐边缘,一袭苍黑利落的夜行衣,脸上覆着他狰狞的般若面具,垂落笔直的双腿,着一双朱红的短靴,逍遥而俏皮地一晃一晃。
她背后是漫天星阙浩瀚,衬得那人一双翦水秋波般的凤眸灵动娇俏,像映入了沧海间涟漪粼粼的夜阑寂寥。
他不知为何,只一眼,便认出了……那是她,那个叫白依依的姑娘。
“明明是生怕自己有天,沙场罹难成了河边枯骨,连累了她,却要故意做郎心似铁的无情样子,王爷真是用心良苦。”
她笑盈盈地从屋檐上一跃而下,落下身形轻捷衣袂翩跹,颇地风华绝代。
“白姑娘,夜闯某的府邸,有何见教?”
他尚记得那日对她颇不正常的心悸,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心跳,一见她就有些慌乱不稳,但表面上却表现得很镇定,只是淡淡地抬眸看了她一眼,问道。
“听说你府上设宴,来讨杯酒水喝。”
她不以为意地取下了那个面具,露出了}qun7/8/3/7/1/1/8/6/3她美艳无双的容貌,笑道,“怎么,不欢迎么?”
他长眉一挑,浅笑道。
哪里。姑娘的话,随时都欢迎。
“这可是你说的。”
她弯眉轻笑,直接皓腕轻抖,挥出一道金芒带着风声尖锐直迎面向他袭来,那是一条她一直缠在纤腰间,当作腰带用的金色软鞭。
他没想到她说动手就动手,毫无征兆,急忙飞身后退。但软鞭却并不是冲他而来的,鞭尾在他面庞几寸之处陡然收势,灵巧斜斜一卷,缠住了他手间的杯盏,被她朱唇啜笑间轻盈一收,薄而脆弱的白玉兽耳酒觥便稳稳落入月下那莹白的素手间,连清澄的酒浆都丝毫未溢出星点。
“本姑娘想要你手上这杯,应该比其他的好喝。”
“饮胜。”
她笑得是少女的娇俏带着几分得色,欣长优美的指间把着玉酒觥,遥遥向他举杯,祝酒示意,便直接就着他刚才喝过的位置,潇洒地一口仰尽了杯中的残酒。
“白姑娘你……”
他一瞬有些绷不住一脸清冷,她艳若丹朱的红唇啜上他饮过的杯盏的霎那,他整个人都不好了,脸颊猛地一热,肤白如玉间骤起了一抹惊惶的红,掩都掩不住。
“屠苏酒啊。还不错,但没有我酿的好呢。”
她颇为惬意地眯着凤眸,细细回味了一下酒韵,含笑评了一句,方才转眸看向他。
素手间漫不经心地一下下抛接着他空空的酒杯,她似是才留意到了他颇不自然的表情,眼露不解,于是柳眉一挑问道。
“王爷慌什么,这杯有毒?”
? “没有!”
他急忙否认,然后方才看见了她修长的凤眸一眨,眼底压着一抹狡黠的笑意,方明白过来她是在故意戏弄他。“你……”
兰陵篇 平阳之殇 (13)中毒
“那王爷在慌什么啊?”
她顺手以巧劲一扔,三脚的白玉酒觥便于空中翻了个跟头,平平停在了院落间歇凉的石桌上,然后她含笑嫣然地朝着他上前逼近了两步,一双明眸不躲不闪地直直盯着他微红的俊脸,灼灼带着说不出千娇百媚。
“还脸红了。怎么,王爷您喝醉了?”
她是如此的.....张扬而明艳,带着华彩照人的恣意,一颦一笑都似乎在散发着无形的魅惑,眼角的小痣红得艳冶,似是笔尖一滴悬而未落的朱砂。她似是又要和上一次那般,要凑近了伸手来触碰他的脸庞。
“没有。”
他轻咳了一声,再度否认道,脚下却止不住倒退了好几步,面上的红再热了几分。
“白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话是没错。”
她笑着点头称是,然后微微侧头,似是疑惑不解地回想了会儿,然后一抬柳眉戏谑地望向他,
“但王爷,我可一直离您远远的,碰都没碰到,什么时候和您授受,又什么时候和您亲了啊?”
他这是……被调戏了?
如果是平常,他顶多轻巧一笑而过。
但这次面对的是她,他却发现自己完全没办法沉下心神,保持惯常止水般的平静城府,她的话,直接让他的心跳乱了好几息,脚下不觉间又退了好几步。
她方才举杯就唇时,红唇似是缱綣亲吻他的酒觥的样子尚在眼前,那一幕有着说不出的香艳和诱惑,让他这一刻依旧觉得自己的脸犹若火烧。
妖女!
一霎,他几乎狼狈得想落荒而逃。
?
“说起来,王爷,我有正事找您,不请我进去,里面谈么。”
看出了他的窘迫,她浅浅地掩唇笑了一声,见好就收,也不再逗他,正色道。
嗯。里面是他那群特别不正经的属下,还喝了点酒。
他现在带着这个大美人,小妖女进去,会有什么反应,他简直想都不用想。
他有些为难地眉峰微蹙,想要拒绝让她改日再来的话就浮在唇口,可看见了那双秋波潋滟的美眸,就再也说不下去。
他发现自己竟然完全没办法拒绝她。
“姑娘请。”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揽衣让开身形,示意她跟着自己进去。
?
高肃并不是贪图享受的的人,是以王府的陈设颇为简洁。
待客的厅堂内除了摆放酒具陶器的黑檀多宝陈列架,彩绘一对金鹧鸪的画屏之外,就只有几张黑檀几案和一对黄铜瑞鸟篆纹熏香炉,此时焚着醒神的香片。青铜朱雀九枝灯彻照间,一串明黄的烛火曳曳,交相辉映地照着濛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