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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我本不轻易救人,这次是为了答谢你们救了我而已。”

    他见她神色间有隐隐绰绰的疲惫,唇色惨败,脸色都是苍白的,身上还带着些擦破了皮的小伤口,有几处甚至还沾染上了泥污混着血迹尚未处理,很有几分惹人怜爱的楚楚。

    他那时很是觉得有些愧疚。

    姑娘家总是最注重仪容的,可她甚至连清理自己的伤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带来帮忙了。

    他说,“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姑娘你,辛苦了,也真是帮了大忙了。姑娘有什么想要的,只要高肃力所能及,必不会推辞。”

    她闻言睫羽轻抬,簇簇阴翳之下,那双波光漾漾的乌瞳微眯,似是心有所动,于是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

    下一瞬,她却是微一侧头,带着几分娇纵勾唇一笑,英气的眼眸蓦然一柔,笑得恣意而百媚横生。

    即使他心思纯澈,却依旧被这一笑恍住了心神,只觉霎那看见了玉笑珠香的洛阳牡丹,在他面前骤然盛放。

    她说,“那好啊,我还真有想要的。”

    兰陵篇 平阳之殇 (12)妖女

    她的声音无比温柔惑人,带着微微的沙哑,纤足灵巧一点,便轻捷地欺身而上,靠近了他。

    而他一霎,却竟魔障了似的,由着她凑近到眼前而忘了躲闪。

    近到咫尺之间,他看清她眼角泪痣妩媚的红,娇嫩失血的绛唇姣好的形状。

    她伸手利落地揭下了他的面具,含笑道:

    “本姑娘,想要看看你究竟长得是何样子。”

    面具甫移开的瞬间,许是露出的,他的面容太过俊美清贵,太过年轻,也或许是与狰狞的面具形成的对比太过鲜明,四目相投之下,她竟狠狠为之怔愣失语了一霎,只定定地凝视着他一动不动。

    而他……

    他于近处凝望着那双专注地看着他的,乌泽涟涟的凤眸,霎那只感觉到……一种奇异而温柔的稔熟感。

    就好像,一见如故的熟识,他认识她,认识了她很久很久,在很久很久以前。

    有一小会,这两人都只是默默地凝望着对方,因为贴得很近,气氛有些暧昧的古怪。

    落针可闻的静寂间,似乎都能听得见彼此,此刻被拨乱了心弦的怦然心跳声。

    他突地觉得面间一冷,微凉的质感似是有清风拂过。

    那是她清凉秀美的长指,缱綣地触摸了他的脸,他甚至可以闻见,她雪白颈间散发的,携清新草木气息的奇香。

    “不是人皮面具。原来,你不丑,也没有被毁容啊。”

    下一瞬,她回过神来,却没有把面具还给他,只是悠然持面具收回手,翩然退后了几步。

    他也从片刻的怔忪中清醒过来,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退了一步,心下暗惊。

    他精擅武艺,只要有人接近,就会本能地有躲避,有出手擒住的反应。

    可……她就这么靠近了他,揭走了面具,都抚摸到他脸上来了,他还居然还在发呆,没有反应。

    是魅术吗?

    他在心里问自己。

    想到那一瞬间微凉的指触感,他的心跳一瞬有些紊乱,脸间一热,急忙咬了一下舌尖,收敛心神。

    不像啊…… ?

    她却看着比他更为从容,只是以欣长笔直的手指捏着他的面具把玩着,神态娇媚而有几分调皮,弯眉以手掩唇一笑,艳若蔷薇。

    “老头子经常说,当年把穿云箭给了个很有趣的人,我一直很好奇来着,现在总算见到了。”

    “你是……”

    他闻言倏然一惊,眼眸骤然一缩。

    他从来未和人提起过穿云箭,她却知道他是箭的主人,所以,她是国师的……

    “白依依,药王谷新一代主人。穿云箭主人,我们这就算是见过了。”

    她收了笑,正色颔首,优雅地向他盈盈一礼。

    虽然是最得体不过的一礼,她的凤眸却格外明丽,似是中元放灯夜的河道,水间逐波沉浮着万里烛火,却整个倒影入了他的样子。似是只一眼,便将他囚困在了那双翦水明眸中的,一方天地间。

    他感到,自己的心再次毫无征兆地漏跳了一下。

    妖女!

    他当时心神间只剩下如此一个念头。

    ?

    第二次见到她,是在十天之后,他的生辰上。

    军营纪律森严,自然是滴酒不能沾的,但架不住刚刚大捷,又恰逢他弱冠之年,拜成人之礼,是个极重要的生辰。

    他平素为人颇是亲切,平易近人,于是一伙下属直接开始闹着要少饮几杯为他庆生。他想着治军当张弛有度,于是允了,但依旧再三强调了只两杯,不能过之,而且得分开三天,一批批来。

    换来一群人起劲的哄声嬉闹,“诺!王爷放心便是。”。

    冬夜,夜深如墨,繁星淡月。

    酒过两巡,他走出庭院透气,却遇见了之前罹难的下属托给他照顾的姑娘,郑子歆小姑娘,一脸娇羞地向他表明心迹。

    这个姑娘比他小了太多,他是一直当作亲妹妹看待,并无半分多余的情愫。加之那时战事吃紧,大战小战不断,他总觉得自己随时就可能以身殉国,实在没有什么谈情说爱的心思,也不想连累了人家小姑娘,年纪轻轻当寡妇。

    所以一番好生劝解不成,他干脆狠下心来,对她说了句:“身已许国,再许卿难”,直接快刀斩乱麻地拒绝了小姑娘,害得人家伤心地哭着跑掉了。

    虽然对小姑娘并无情意,但相处这么久了,看见她如此伤心欲绝的样子,他的心下也有些怅然愧疚的郁郁。

    正待他轻叹了口气,举杯惆怅地浅啜了一口酒液之时,他听见轻巧的一声娇笑,音色美妙若珠玉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