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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
施歌死抱着不松手,哭腔又出来了:“我不走!你坐牢吧!你坐牢了才好!”
宋西牧心里像是被人用铁锤狠狠一锤,那力道,却是比刚才刘信炎打他的杀伤力大了上千上万倍,他身子一松垮,把平底锅往地上一扔,“不打了,我用钱也能砸死他!”
刘信炎把脸扭到一边,手里的醋瓶子依旧没有放下。
“当年你还小,现在想起来不过才十五岁,他个禽兽!带几个小混混拦你的路!”
刘信炎斜睨着他:“信不信我废了你!”
宋西牧摸着她的手,把人拉扯起来,对上那双黑亮水润的眼睛:“我不过是路见不平,去把你拉开,让你先走,他记恨着我,在我高考那天带人拦我的路。”
施歌直愣愣定焦在他脸上,瞳孔里有些失神。
外头的黑夜如墨,一片狼藉的厨房没有一丁点落脚之地,他的嘴角微肿,“我没有参加高考,还进了派出所,高中毕业证还是我爸去求人才就拿到。”
她的唇角微不可查抖动,“是哪一天?”
“六一那天。”
脑海中闪了一道白光,记忆复苏,如洪水野兽,翻滚而出一阵胡搅,她的眼里冒出晶莹的水光来。
宋西牧略一垂首,正对着她那两大水包,好似下一刻就要决堤而出,他微怔:“……怎么了?”
刘信炎把醋瓶子往宋西牧脚边砸,没用多少力道,醋瓶子安然无恙。
“我去找她,是想让她赶过去去见她妈最后一面,被你活活拦住了,你说你该不该打!”
第53章 记得
六一恰逢周末,妈妈带她回了吉祥镇,那天妈妈一大早就不见人了,她出门去找,那会儿二舅妈在集市卖童装,她往集市上走。
是了,就是卓立和九檀府之间那条路,几个青年混混拦住了她的去路。小时候她喜欢低头走路,记不清楚他们的脸。
一个人说,跟着他走,但是并不说去哪里,她想绕过他们,被几个人给团团围住了。
“走,有事情找你!”
“走啊!”
是真流氓,还叫嚣着不走就扯她头发了……
一个斜背着包的男生骑着山地车过来了,改装过的山地车,那时候很流行,速度很快,男生腿很长,自以为很酷炫地转了半圈,单脚支着地。
“哎!谁敢在这里耍流氓,我们村委就在前面,信不信一个喇叭让你们进局子!”
那个貌似老大的流氓头子叫他滚蛋。
男生把车轱辘对着那个的叫他滚蛋的人,桀骜不驯仰着下巴。
“你算老几,敢在我们宋家村叫我滚蛋?”
“就叫你滚蛋,不然你等死吧!”
“谁等死?”
“你!”
她就在那叫嚣声中,镇静地抬头看了男生一眼,男生正好偏过头来,微拧着眉问:“你不是沛海人?”
她摇头:“不是。”
“那你没事乱跑什么?”
她已经十五岁了,大白天正常走在路上,那怎么能叫乱跑呢。
她牛头不对马嘴答他:“我从N市来的。”
男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她答得好笑,反正他看着她笑了,“那你赶紧走吧。”
她真的就头也不回走了,马尾一甩一甩的,留下几个小流氓和男生对峙。
那一天是她人生中最悲恸的一天,她看着妈妈盖在白布下面,任她哭得晕死过来,妈妈再也醒不过来,她连续做了一年多的梦,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
往回看,她觉得那时候她心里是有病的,但是没有人给她治疗,爸爸最不善于儿女情长,他坚信自己的女儿很坚强,他不知道她也曾经想过死,要不是高中密友林白灵的出现,也许她根本就走不出来。
她为何把见到妈妈之前的那一段忘得干干净净,难道是经过强烈的刺激,选择性失忆了?
眼下眼睛已经装不下那两包水,断线珠子滚落,滴在宋西牧的手背上,一滴两滴三滴四滴……
他的手背很快就湿透了,他有一瞬间的不确定,当年真是他好心办错事了?
他对着刘信炎咬后槽牙:“你放什么屁!二流子不会说人话,你想叫她去见她妈最后一面,嘴巴生疮了还是长虫了,他妈的烂掉了!”
刘信炎**前胸的T恤,别过脸,难得没有再和他针锋相对。
记忆再深刻,再压抑,也早就变成了灰色,十年荏苒,一大片的养殖鱼塘和破旧的县道已经消失殆尽,也许只剩下院子里杂草丛里,还保持着原来的泥土味儿。
宋西牧颇有些无奈,龇着牙垂眼看施歌:“还哭什么,都死了多少年了,还哭什么!”
哭也不放开了哭,就那么压抑着无声落泪,怎么看怎么可怜。
他不太会安慰人,这一点和刘信炎的生疮烂嘴相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终是忍不住,把她圈进怀里 ,轻呼一口气,像哄小孩一般轻拍着她的后背。
宋西牧叫的人已经来了,和刘信炎的人齐齐站在外头,摸不准里头到底什么什么回事,也不见打了,刚才进去瞄了一眼,就一个女人挨着宋西牧在抹眼泪,刘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