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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她也学做样子。
凡尘还真不是随意沾染的,尤其想起这些天总碰面还凶恶盯着自己的玄袍人……怎么凡人也可以露出妖鬼一样凶煞的杀气,真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上人了。
闷闷摇摇头,试图甩去流浪一样的烦闷,可幽静的长巷越幽静,一路踢滚石子的步履反倒越清晰。
初晨的太阳自地平线升起,只是自数个月以前人界便夜长昼少,这样的情况愈演愈烈之势且无关四季轮转,人界的领主恐慌起是否是上天惩处之举,兴道捉妖祭献,但白日的阳光还是来去得悄然。
普通的水乡小镇,看似仍旧安逸的局势下多名捉妖师穿插人群已成常态,玄袍长剑,一双等待捕猎和抗衡的眸子似带戾气,这已已成许多捉妖道人的平时状态。
捕到的妖物常常以有生命送交官府为最佳,而这也增加了其中擒活者的难度,迟迟未有收获换取赏金的捉妖人,自然也越发焦躁。
熙熙攘攘的集市,大概是自认嗅得妖气的道人蛮力横穿人群,惹了一圈骂声却还是不曾放缓步子。
眉眼间有些几分困倦的红衣女子则是在此情况下被连带一撞,踉跄了几步还是跌坐在地,正想委屈地大吼,从天而降的沉重布包袱却也砸在身前。
余光中柳絮似的纸片自那布口袋中轻盈飘出,待她伸手去拾起,干枯却依旧能熟悉认出的植物,不禁令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是天界才有的白月菊花瓣……
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再普通不过的的凡间街巷,一个玄道袍子人背包里?
好奇心牵引地,她伸手便去探那花瓣飘出的夹层,而后,一枝完整的白月菊便握于手中。
天界上仙偶尔食用仙酿等物,寄生修炼的小仙灵则只能以天界特有的植物为食,这白月菊便是她过去常食用的口粮,至少五日食一株,可增加些体力。
而现在她跑来人界已多时,除了流浪就是流浪。
环顾四周并无注意自己的人,勉强偷食一株干货的想法也就这么悄然钻出来。
此时刚好又走到了街尾,高高的树叶间,早晨的露水未散。
她灵机一想,冥念一诀,取了看似还算干净的一些露珠漂浮而来,再同自己扯下的花瓣裹和成晶莹剔透的水团,抓了那像极了人界的糕点点心便要往嘴里送……
“啊……妖物,果然是妖物!”只是那气喘吁吁的惊叫声立即打搅了悠闲的动作,玄袍男人的叫嚷声在巷角都格外尖厉,“还我门中所供的仙草,拿命来!”
一眨眼,饶是干枯却仍被奉为门宝的仙植下口没了踪影,红衣女子惊愕地起身逃跑,两名捉妖道人则拥挤着相隔的人群追来,期间抛来不少空中自燃的符咒,但都未真正伤及她。
只是被这样的架势追赶还是生平难得,受惊乱跑的同时,终是想起方才路过交叉路口时怀中似有什么重量流逝,再寻了破旧的角落藏身,双手一阵空探口袋后,顿时错愕。
九月初八是镇上商贾大家严府办亲事的日子,严家唯有一位继承人,素来体弱多病甚少出门,这一回严老爷特地替独子选中的一户清白小家出身的小姐作儿媳,婚礼操排场办得倒也大。
因严府常参与官府安排的行善之事,口碑在外,故而对普通百姓家前来祝贺的流水席管控不甚严密,故而张灯结彩的花园石子巷上,才会频频出现红衣女子四处张望的身影。
但好不容易瞄到一眼要找回的东西,整个府邸大宴却突然又停止操办,不知怎么回事到处都是一哄而散的宾客。
一问才知晓,严公子突发寒症,唯恐不能出礼,严家无奈只得令仪式再拖延些天。
还在四处张望的红衣女子焦躁不已,却只能渐渐被路过的人群挡住往婚礼厅堂内看的视线,不禁觉失望。
夜风徐徐,屋檐间旋转过红色裙摆,飘游不定,颇有几分魅丽。
蹑手蹑脚地来到寻找之物最可能存放的屋内,不想,鼻尖便嗅到暖炉香料的气息,掀了门帘一看,内室床榻间竟隐约有人影趴伏。
不就这光线找,恐怕要白忙活一晚,可这里极有可能就是那严家公子的居所,她并不想惊动任何人。
于是,吊着胆子将步履放轻再放轻,就着月光揉了揉眼,果真是有人,也不知动辄突发暴疾的人能阳寿几何。
于是,她正伸手欲探一探他鼻息,哪知窸窣声来得甚快,榻上之人倏地挺身,一把擒住她手臂就向里抽动,一个天旋地转之后,竟被他结结实实地压在了身下,当即心叫不好。
朦胧月光下,她凭气息得知此人并非霍少,推搡间能隐约探出对方有些道行,她挣脱未果,对方也显然未有高移贵体的打算,一只腾出的魔爪直奔她面门……
却是不断用他那双狭长的眸子不怀好意地笑着打量她,手还轻轻抚过她侧脸:“唔,这么漂亮的小妖精,我都不忍心收你了呢。”语间腾起一丝暧昧。
她才晓得自己着了道,此人又怕是霍老爷请来的捉妖方士,那些半桶子水能把她一个仙灵当作妖魔来抓的人?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