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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两人却是相见甚欢,自己更是对她暗自倾心,甚至为此第一次抗拒母亲的安排,抗拒入宫。

    却不料她就是嘉成女帝。

    不知她还记不记得自己,姚钰暗想,拢住了袖里想要献上的姚黄,花瓣有着绒绒的质感,温暖了他的指尖,连带着脸上也有些热切,眼睛晶亮带着企盼。

    阴云霁依旧端坐在桐木案后,连欠身也未,静静的看着两人,不发一言。

    李祐温略有诧异,皱了皱眉,说道:“朕记得你是新科探花郎,洛阳生姜钰,却为何不在内果苑,而是在这里?”

    姚钰心下一沉,却仍旧抱着希望,试图唤醒李祐温的记忆,“臣筵上所献之花是臣在姚府所寻,一观便是悉心栽种之物,一共两朵,臣献一盆于同科之前。另一朵臣私以为与陛下最称,想要亲献于陛下,可惜寻陛下不遇,误入此地,还望陛下恕罪。”

    说罢,将袖中的姚黄双手奉上,这朵的品相果然比宴上的那朵还要好,花王之相,光彩夺目。

    李祐温不置可否,身边的内侍连忙上去接了。

    李祐温这才随意道:“姜卿之意,朕已收下,若是无事还是回宴上。再有下次,冒失闯宫,冲撞了中宫,朕就要按律发落了。”

    姚钰不死心,问道:“臣听闻姚侍郎素不爱花,不知这花是姚府上何人所种?”

    李祐温深深的看他一眼,眉眼平静,其中寻不出一丝熟稔,冷冷道:“朕如何知道,姚敏只有两女,想是小女儿姚锦未出嫁时所种吧。”

    姚钰彻底说不出话来,此花是他尚在姚府时,幼时所种,每日亲手打理,当初也是对李祐温提及的。兼之此花品种与他同姓,但凡李祐温记得他一分,都会想起来他是谁。

    姚钰心灰意冷,既然金口玉言说了姚家只有两女,那他就算不是姜钰也要是了。想来这已经是姚府最好的结局了,只是他一番心意却是付诸东流水。

    李祐温摆摆手,转过身向阴云霁走去,马上便有内侍过来请姚钰出了宫去。

    等到宫门合拢,承乾宫终于只剩了李祐温和阴云霁两人。

    阴云霁挑挑眉,看着李祐温略略弯腰将那朵姚黄放在桐木案上,明黄衬清漆,千层花瓣在风中开得微微颤抖,笑道:“这人陛下打算授何职?”

    李祐温摸了摸鼻子,桃花眼里波光荡出慌乱的涟漪,说道:“年少有为,外派并州知府可以。”

    阴云霁撑在案上,素指托着腮,看着李祐温笑道:“一甲三进士,状元授翰林院修撰,榜眼、探花都授翰林院编修,虽说是清水衙门,但也都是京官,怎么到姜进士这里改外放了?”

    李祐温眨眨眼,说道:“翰林院什么好,白白蹉跎人。朕想让他历练历练,几十年以后回来,也是国家栋梁,不比修史的强多了。”

    阴云霁笑道:“一放几十年,陛下当真不记得他是谁了?”

    李祐温转过桐木案,袖底无意间扫落了那朵姚黄,她却懒得回看,圈住了阴云霁在怀里,低声笑道:“不记得,两三年前的事谁还记得。”

    阴云霁微仰头靠在她身上,凤眸斜睨,闲闲道:“陛下不记得了,东厂可是都有记录的,要不然陛下寻来看看,做太女时都出宫干了些什么?比如带人翻墙,故意碰地痞的瓷好打架之类的?”

    李祐温如何能不知道,回头再看简直无地自容,胳膊圈着他摇晃,连声笑道:“别了别了,督主还是饶了朕吧。”

    逼得李祐温在阴云霁脸上胡乱的亲了好几下,这才堵住了他的嘴,让他最后一笑了之,拿她高举轻放了。

    *

    等时节到了深冬,天气比往年冷得多,宫内外银装素裹,大雪自打入了冬便没怎么停过。

    嘉成二年的冬天,注定是一个多事的季节。其一是楚王有孕了,当然在历史上记载的是嘉成女帝有孕。其二因为反常的寒冷,北疆和戎夷打破了引而不发的局面,而是真正的交起手来了。

    战事一起,北地的折子都是八百里加急,像今冬的雪片似的飞向盛京。

    盛京里的文官大部分还保留着武安女帝时期对北疆军骁勇善战的印象,因此都是极力主战。

    可是武将,尤其是在北疆待过的武官,都持保守的态度。李祐温更是从贺希夷的奏折里发觉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顺利。

    李祐温钦点了贺峰押运粮草,监军派了朱厌,保证粮道畅通。

    战事一直打到次年开春,仍未分出胜负,因着戎夷开始转事生产,便两相停战,各自休养。

    嘉成三年秋,因着皇嗣将诞,李祐温又将采选罢了一年,朝中也觉出风向,默认了这个结果。

    同年秋末楚王李祐湛生下个小皇子,不过一周便被川柏秘密送到乾清宫内。

    李祐温割开掌心喂了他一碗血,不多时便有鲜红的胎记显在背上,当即册封为太子,昭告天下。

    同年顾府也有新生命诞生,阿杞一胎双生,俱是男孩,而顾江离却做了件轰动盛京的事。

    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