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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桃枝亭上默默的看着汩汩的水流。她能够肯定她的消息已经顺利传出,心下松了一口气,还苦中作乐的想起来唐朝的典故。
帝城不禁东流水,叶上题诗欲寄谁。寂寞宫女题诗于红叶投于御河之中,流到宫外被书生拾到藏于书奁。后书生娶宫中年满外放宫女,不想恰是题诗之人。
前人是御沟红叶,喜成良缘。自己竟是用来传递消息伺机夺权,当真是煞风景。李祐温暗想,不过好在还是有理论支持的。
秋季的晚风已经微凉了,昏黄的暮光照射得湖水粼粼,桃枝亭曲曲折折的廊板上,也有水汽漫延。
这让她想起她登基的时节,夏季的余温还在,初秋的萧索也已显现。原来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认识阴云霁已经整整一年了。
那时候,太后位高,梁国公权重,她根基不稳。从拉拢的权臣到得力的刀刃,她开始慢慢的信任他。后来,她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离开她,视皇宫为牢笼。而他从阴冷的内侍宦官到温驯的后宫贵人,她开始慢慢的爱上他。
朝夕相伴这么久了,她甚至不用刻意的去思考,就能明白他大概会做什么。她侧耳听了一下,果不其然,身后传来缓慢的踏上廊板的声音,一步步轻轻的靠近她。
下一刻,李祐温就被一个清冷的梨花香气从背后抱住了。她半垂下眼帘,手上的水早就干了,湖上什么也没有,不会有任何破绽。
阴云霁有些颤抖,甚至感觉混乱。他在想自己是不是疯了,李祐温说爱他他不敢信,李祐温用行动反驳了他的指责他还是不敢信。他知道他生理和心理都有缺陷,换位思考一下,他也觉得自己的多疑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可是,太像表演了。
虽然毫无破绽,可是他本身活得就像一个戏子,对这种事情有着如同与生俱来的直觉和敏锐。但是要是没有真心,也不会演得这样浑然天成。
所以他得到的结论是李祐温对他,真心和假意都有。而他现在想确定,李祐温对他是几分真几分假。
如果只有一分,那他永远也不会再给她自由。如果有五分,他愿意给她解药,只扣留她的权力。如果有七分,他就愿意伏法,将所有的一切都还给她,任她处置。
当然,这些都是在他最后的计划之前。如果最后还是不能知道,他就会按照他的计划去做。
阴云霁收敛了情绪,声音捉摸不透,问道:“陛下来这里在想什么?这亭子是给顾江离建的,不过上元节我也跪在这里祈求入宫过,所以陛下旧地重游,是在想顾江离还是在想我?”
还真的是有默契的,李祐温心里无奈,自己刚才还当真两个人都在想。她这样想着,脸上也就流露出来了。
“陛下总是这样,和谁都牵杂不清。”阴云霁轻轻的说道,心里却在冷笑,陛下这样风流的性子,就算对自己有心,恐怕也只是少得可怜的半分而已。
李祐温下意识的摇摇头,没有,她心里至始至终都只有他阴云霁一个人。
见她摇头,阴云霁漆黑的凤眸中转瞬间晦暗不明。他微微低下头,细碎的额发半遮半掩,淡红的薄唇贴着李祐温白皙的耳垂,软软的抱怨道:“口是心非。”
这一把雌雄莫辨的声音清冷阴柔,传进李祐温的耳朵里,如同泠泠的桃花春水,全是明艳艳轻荡荡的撩拨。
李祐温的心跳短了一拍,他这样驯良可人的样子,仿佛她一勾手,他就能乖顺的躺平,任她为所欲为。做皇帝,果然处处是诱|惑。
李祐温漂亮的桃花眼里漫上了无边笑意,心情莫名变好。当年她为皇太女时,私自出宫不知撩了多少人。今天他这样班门弄斧是想被桥震么?
他这一示软,她便什么阴谋也不想了。左右这里的事已经结束了,她之前故意冷落阴云霁的计划也失败了,她现在只想把阴云霁带回乾清宫,将前几日落下的亲密全补回来。
“陛下上次说爱我,那有多爱我呢?”阴云霁这一问,像是火上浇油,到了李祐温的耳朵里就自动变成了他在向她撒娇,而她向来就吃这一套。所以李祐温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兴致盎然。
想知道?李祐温转过身向他眨眨眼,有隐秘的暗光滑过。阴云霁还沉浸在哀伤的情绪里,陡然看到她莫名其妙的心情大好,还没有反应过来。
直接被李祐温牵过手,强拉回乾清宫,甩在了龙床边。摔在地上的砚台和流出来的朱砂早被宫人打扫干净了,此时内殿也没有侍从。
阴云霁还想站起来,和李祐温再谈一谈。可是她现在仗着自己不能说话,已经转而当个行动派了。
阴云霁的下半身还在地上,上半身已经被李祐温按在明黄的龙床上,头发全散落铺了开来。幸亏他身体纤瘦柔软,这样反折过去,也能压得下去。
“陛下,陛下,唔…别…等一下…”阴云霁不敢推她,只能在间隙发出声音。床沿硌得他不太舒服,而且这样的宠幸一反前几日的常态,他还需要好好考量。
李祐温停下来,疑惑的看着他。不是他要问有多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