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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动。

    令阴云霁失望的是,他并没有在李祐温的眼里看到愤怒和不满。他慢慢的放开了她,李祐温龙袍上的金线划疼了他的手。

    巨大的失望和打击,让他神思恍惚,将心里深藏的话脱口而出,“陛下一直在骗我,明明根本就不爱我。”

    这话一落,李祐温骤然感到滔天的愤怒,这种愤怒甚至是在她脑子运转之前,自然而然发自内心的反应。愤怒来得突然而且强烈,使得她整个人都眩晕了几瞬。

    就在这几瞬里,她忽然明白了。曾经以为爱与不爱都可以过后再想,可是现在才发现,这根本就不需要专门抽出时间来思考。

    因为她爱他,所以听到这种指责才会出离愤怒。

    李祐温蹙起眉,呼吸骤然加重,抓起御案上的端砚,一扬手,狠狠的摔在阴云霁的脚下。砰得一声巨响,砚没有碎,里面的朱砂却溅上了阴云霁衣服的下摆,颜色鲜明的连黑色的曵撒都遮不住。

    阴云霁清冷的眼睛眨都没眨一下,笔直的站在殿中,静静的看着她,什么动作都没有。

    李祐温心里倒是有些后怕,差点就伤到了他。

    从武安女帝留在御书房地面的一道剑痕开始,一路相承的暴虐就藏在李家的血脉里。她一直能够察觉,所以有意的控制自己。即便是滔天的愤怒,也不能让她丧失理智。

    她还记得阴云霁羸弱的身体,没有将砚台砸到他的身上。可是饶是如此,砚落在地上的声响还是震到了她。

    李祐温定了定神,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出了乾清宫,刚拉开门扉,门口站着的近侍军便拦住了她。

    李祐温看都不看,径直向前走。

    近侍军面面相觑,形势迫人站队,各自紧了紧手中的刀柄,盯着她越逼越近。

    就在一触即发的时刻,传来阴云霁的命令,“让开。整个乾清宫的守卫都收回去,谁也不准跟着陛下。”

    地上这方端砚让他明白,李祐温对他或许是真心的。不过,他们现在需要时间各自冷静。

    面前的近侍军依令退了开来,不愧是满朝诟病的阉军,看来是只知有他东厂督主,而不知她这个皇帝了。

    李祐温眸中微寒,仍旧处变不惊,抬腿离开了乾清宫。

    如果她能出声,她现在一定会告诉阴云霁,他们之间从来不是她的问题,而是他的。

    第69章

    李祐温出了乾清宫便收起了脸上明显的怒容,快步走向离乾清宫不远的澄瑞湖。右手虚虚的握成拳,藏在衣袖里,护住掌心湿漉漉的朱砂。

    她借题发挥,摔了砚台,不过是趁机蹭了一手心的朱砂。好在天气炎热,她走到澄瑞湖时,朱砂还没有干掉。

    顾江离的话还回荡在耳边,“陛下也知道我家是做什么的。”御史言官,不必他特意提醒,需要提醒的是顾府坐落在东华门北御河旁的职责,也是修桃枝亭的原因—疏通御河与普通河道的泄流口。

    换言之,从御河流出去的东西都能被顾家拦下。

    这处平时无用,危急时刻却十分重要的地方,派顾家来守,也是看中了他家世代的忠诚。

    “去钦天监求一个黄道吉日,以期诸事顺遂。”这就是顾江离想得到的信息,这可不是李祐温胡乱猜的。这可能是顾江离唯一一次入宫的机会,他不会无缘无故拉拉杂杂说一堆家常事。

    钦天监是专为皇室占星卜吉,推算日期之所,严格来讲不是朝中大臣能够去求的。大臣们若有事相求,也是凭借着私下的交情,依仗着皇帝对这些小事不追究才能求到。

    若是换了任何一位大臣和李祐温提这件事,她都不会注意到。可是顾江离向来遵纪守法,自不会做这些事,更不可能堂而皇之的提出来。

    所以他是对皇帝李祐温来求这个日期。李祐温虽不知道顾江离的计划,但是她也知道,宫防严密,里应外合才是最好的破解方法。而顾江离求的,便是李祐温在宫中行动最自由的日期。

    这种日子很随机,全凭李祐温当天的演技发挥,就像刚才动怒摔砚,不过这是需要次数和由头的,总用就不灵了。或者是阴云霁喜怒无常的性格,某天忽然大发慈悲,这根本不能提前预知。

    可是李祐温知道,天不绝她,不远的将来,有一个日子是她行动的最好时机。

    李祐温环顾半晌,确定周围没有侍从跟着她,便摘下一片树叶,蘸着掌心的朱砂写了个“十”,放到澄瑞湖里,顺水向东飘去,渐渐绕出宫墙后,想必会被顾府细密的水栅拦下。御用朱砂是上等贡品,并不侵水,树叶上的字不会晕开。顾江离看到这个日期就会明白了。

    几日后的九月初十,正是她秋末的生日,也是嘉成朝的寿辰节。去年这个时候,她还和阴云霁一同出宫游玩,朝堂上还在搜罗梁国公的谋反罪证。

    这一天对她和阴云霁都意义非凡,若是她能采取什么行动,最顺利的不过于这天了。

    李祐温做完这些事,匆匆就着湖水洗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