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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是翻了天,这帮言官能跳起来指着鼻子骂。

    说到底那些死谏的,拈住君主的一点错处就不放,不思如何活着止损,只庆贺正好有了藉口青史留名。他们根本不管君主是否还有改过的机会,一朝血洒丹樨,将君主推到了无可饶恕的境地,而将自己的名字永载史册。

    他们岂非就在等着朕犯错?李祐温垂下眼眸看着眼前黑压压像潮水漫延在午门的人头,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不管清流浊流,只要成党,对君主来说,皆为祸患。

    她曾以为自己收服了顾江离,就是收服了言党。如今看来只要顾江离的意思和她相反,言党拥护的还是顾江离。

    李祐温定了定心绪,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想保阴云霁,不到万不得已的境地,她还不想舍掉他。虽然他现在生死难料,但是他活一刻钟,她就保他一刻钟。哪怕他现在人事不省,她也不能把他推出去替罪。

    李祐温松开拳头,神色和悦的说道:“阴云霁行事妥当,未逾法纪。先帝病重时为祈福曾大赦天下,万罪并消,他就算真有什么罪也一笔勾销。况且朕登基后,阴云霁又有诛灭钱党之功。诸位大人,奸佞祸国恐怕言过其实了吧。”

    顾江离摇摇头,说道:“陛下,见微知著,防微杜渐。阴云霁权力过大,难保某天压制不住,到那时悔之晚矣。他能于宫禁驰马,分明是心怀不轨。今日疏忽纵容,他日养虎为患。陛下不可不防。”

    李祐温唇边虽还带笑,眼中的温度却渐渐下降,缓缓对顾江离说:“此事不怪他,是朕一时放纵,今后绝不再犯了。如果诸位爱卿还有异议,朕可以下罪己诏。”

    顾江离心里一跳,逼李祐温下罪己诏不是他的本意。罪己诏一出,李祐温就是当众承认了帝王有过言行有失,威望会下降,历朝历代不到近乎亡国之时轻易不下此诏。

    可是这样更看出来阴云霁对李祐温的影响了。若是李祐温轻易撂开手,阴云霁自是无伤大雅。如今李祐温竟能为他做到这般地步,那阴云霁不得不除。

    顾江离下定决心,叩首道:“臣等忠心为国,并不是逼迫陛下,而是铲奸除恶。陛下微末之错即下诏罪己,臣等心中不安,百姓心中不安。天下动荡,岂是臣等本意?恳请陛下顾念黎民社稷,收回成算。只将罪魁祸首枭首即可。”

    李祐温焉知不能轻易罪己,只是想震慑一下言官,使他们知难而退罢了。岂料他们拼着让李祐温颜面尽失也要揪着阴云霁不放。

    李祐温的眸子早已经彻底冷了下来,陡然伸手,挽住顾江离的胳膊,一使内力,径直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身后群臣离得远,不知发生了何事,只看到顾江离站起来,还以为已经谈妥,也都窸窸窣窣的站了起来。

    李祐温趁着这一瞬时机,将顾江离拉至身前紧挨着她,挡住了众人目光后,一抽手将他腰间坠着红穗的玉佩拽了下来,压低声音说道:“江离,这玉佩和朕的玉笛同出一块玉料,佩上的牡丹纹,是中宫的象征,中宫掌印即是牡丹凤凰印。朕和你父亲顾嘉的意思,你难道不明白吗?”

    顾江离猝不及防,闻听此言神情羞赧,耳尖泛红,露出手足无措的慌乱,说道:“臣明白。”

    李祐温柔和的容貌光华流转,长眉一挑,眼中漫上春水迢迢,宴宴浅笑道:“江离既然明白,今日何必带着这么多人为难朕呢?等江离入主中宫,区区一介内侍阉人,你指东他不敢往西,那还不是任你驱使?

    日后你有得是机会发落他,不用急于这一时,况且阴云霁此时高热,能不能活到午间都难说。朕与江离,君臣一体,就不要为这个不知死活的人生嫌隙了吧,如何?”

    李祐温早就在心里定好了顾江离,自然是无不可。此时还能用这件婚事谋划更大的利益,保了阴云霁,又收顾江离入后宫不得干政。到时言党不是一盘散沙不成气候,就是真正的为李祐温所用,她何乐而不为?

    顾江离自己也是愿意,他早就猜到了李祐温和父亲的打算,他是欣喜若狂的。只是此时挑明,他心里有着几分踟蹰。

    此时是除掉阴云霁的最好时机,他重病在身,无法反抗。可是若执意如此,又恐怕李祐温不悦。

    于公,她是君,他是臣。于私,他是未来的皇夫,她是他未来的…妻子。不论哪种关系,顾江离都不想让李祐温对他心生不满。

    李祐温见顾江离心中还是犹豫,便噙着笑拢了拢手中的玉佩,说道:“此玉算是朕与江离的定情之物。朕的玉笛早赠与你了,那这玉佩合当是朕的了。不如江离给朕配上?”

    顾江离望着她温柔明丽的笑容,一瞬间心里如烟雨迷离,只要能看见她这般笑着,比什么都好。

    顾江离伸出素手接过玉佩,摸了摸柔顺的红穗,终于微微低头,将玉佩系在李祐温的革带上。这便是妥协的意思了。

    李祐温在他看不见的时刻,神情寡淡凉薄。不像是得到了什么,也不像是失去了什么,只是完成了一位帝王人生中必经的任务罢了。

    顾江离系好后,微微后退一步。眼前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