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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装两襟往身上裹。
“不生气?”她问。
韩冽摇头。
张取寒讥诮地说:“你以前可没这么大方。”
“我说过会给你自由。”韩冽说。
砍掉了鸟的翅膀,又说要给它自由?
张取寒用嘲讽的口气说:“伪君子。”
韩冽笑了,伸手搭在她的肩上将她拉过去松松地搂着,温柔地说:“当年你第一次见我说的也是这三个字。我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犯不着为了气我做那么多事。喝酒伤身,你要想多折磨我几年就好好保重身体。”
张取寒凝眸看向远方,一片黑暗。
“你想多了,我没想折磨你。”她说。
她想折磨的只有自己罢了。
以前心里还有恨,如今心里都是空的,总是叫她发慌。可到现在也折腾累了,并没有好过多少,她想换个活法。
之后,张取寒不再醉生梦死,她找了一间学校学音乐,过起了朝九晚五的学生生活。起初韩冽觉得这样也好,总比她终日流连于声色场所叫他提心吊胆好得多,可当知道季风眠是那所学校的客座教授之后,就远没有希望中的淡定。
她对他一天比一天冷淡,在他面前她总是毫无生气,而手执琴弓之时她立刻会变得光芒万丈。
每每夜里占据她的□□,听她在耳边婉转低吟,却清楚地知道她的心根本不在他这里,可能在别的男人身上。想到白天他们二人欢声笑语的样子他就嫉妒到发狂。
他总安慰自己,至少她还留在他身边,至少她不会离开他。
突然有一天张取寒消失了,韩冽立刻去找季风眠,找不到。两天后张取寒联络了韩冽,说自己在一家服装工作室等他。韩冽当时接了赵柬的一件委托案,依旧马不停蹄地奔去接她。接到她之后带着一起去见委托人:一对富家姐妹财产赠予的事儿。
事情不大,只因是赵柬拜托他才会亲自出马处理。巧的是那名叫江然的姑娘竟是耀阳的亲姐姐。
耀阳找到了归宿,张取寒的牵挂又少了一个,韩冽心中莫名惊慌。她的心越飘越远,他怕等不到她回来。
在福利院里,等待江家父母前来的时候,他追问她这两天去了哪里,她不答,他强迫她做了,只有身体间疯狂的交融能让他确认她还在他怀里。事后她没有着恼,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仿佛胜利者睥睨一个死囚。
晚上她跟着江家人去了,他开车跟去,停在江宅门口。夜深的时候,她出来了,上了他的车。
“去上次的海边。”她只说了这一句话。
他如她所愿,开车到了那里。
今晚皓月当空,海面上的月光宛若一片银鳞。张取寒从车上下来,站到岸边栏杆处。他走过去抱住了她,在她耳边恳求:“别这么对我。”
张取寒平静反问:“那你能别那样对我吗?”
“除了离开我,我什么都答应你。”他说。
“可我只想离开。”她说。
他紧紧地抱着她。
“昨天是张弥远的忌日,他葬在他的家乡,我跟念遥偷偷跑去祭拜他。”张取寒淡淡地说,“念遥有男朋友了,跟她是同事,他们是以结婚为前提交往的。念遥已经见过对方的父母了。”
韩冽“嗯”了声。怀里这具娇小的身子,却有碾碎他的巨大能量,叫他害怕。
张取寒继续说:“韩冽,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抱歉我给不了你。你放心,我也给不了其他男人。我只想爱我自己,不想爱任何人。”
她是在告诉他,不管是他亦或是季风眠,她都没有放在心里。
这个答案比她爱季风眠更叫他绝望。
“为什么?”他艰涩地问。
“你当我自私好了。”她说。
四月婚礼,一切都在筹备当中。三月中旬,酒店的事儿还有婚庆的事儿都订完了,房子也通风完毕可以入住,两家老人就商量领证时间。崔香茗和虞安安都认为婚庆是给别人看的,日子选在周末方便大家出席。可领证是两人自己的事儿,日子顶顶重要,要吉祥如意又要不落俗套,两位老母亲翻着黄历找黄道吉日,最后订在了春分那天,觉得这天阴阳调和,预示着夫妻二人未来的日子会平平和和。
张取寒没有任何异议,全权交给别人安排。距离春分不过五天,韩冽的心却十分浮躁。春分前一天,赵柬要韩冽陪他去庙里烧香,替亡母祈福。赵柬生母生前信佛,是个虔诚的居士,同寺中主持关系交好。主持是一名得道高僧,熟通佛理,十分豁达,因此赵柬尽管不信佛,与主持也很相熟。
赵柬的生母嫁到赵家后不久便亡故,赵父很快娶了续弦进门,又给赵柬填了个弟弟。赵父能干,开创了赵家偌大家业,可赵父那几个亲兄弟姐妹却没一个省油的灯。赵家动不动就闹成一锅粥,赵柬来祭拜王母从来不会找赵家人陪同,反而总找韩冽这个外人。
韩冽曾陪赵柬来这寺里好几次,这次当然没有拒绝,跟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