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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唤了傅卿两声,她才不情不愿地动了身。为此,他竟然还一点都不感到惊讶。
真真是傅卿不正常,他也不正常。
……
等回到刺史府,傅箐特意去问了武陈氏,南风夫人的碑立在城郊何处?
太子妃来问话,武陈氏知无不言,将事情原委说得明明白白。
原来这南风夫人,就是生于柳州之地,后来因家道中落,才逃到了京城一带。南风夫人临终前,央了其夫君,俩人又回到了这柳州之地,将其墓建在此处。先帝听闻,很是感动,南风夫人治水有功,生前为江南一带带来诸多福音,如今告老还乡,先帝特地允她做了南风夫人的碑。
这南风夫人的碑,就立在城东郊外那一大片林子内。
傅箐道了谢,决心要自己前去看上一看。
南风夫人是傅卿的外祖母,她借着傅卿的身子,到了此处,理应也该替傅卿去南风夫人碑前看上一看。况且她自己对南风夫人也很是好奇,只一个富家落魄小姐,怎么会对治水有如此独特的建树?
她没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裴晏。裴晏现在恨不得一心扑在李璟涟身上,自己去央求他,就是给他找不痛快。他不痛快了,相应的,她也就不痛快了。反正只在柳州城内,自己来去不过一天时间,悄无声息地去,悄无声息地回,也无妨。
她以随行来的车夫不识路,央了武陈氏去给她另寻一辆马车。武陈氏不疑有他,既然是太子妃要求的,照做便是了。
翌日清晨,她悄悄从刺史府出了门,坐上武陈氏给她找的那一辆马车,随即出发了。
不过两个时辰,就到了城东郊外那一片林子。因林子内草木丛生,马车无法进去,傅箐下车后,只差车夫在原处候着。
林子静谧而隐秘,不像是有大人物的碑立于此处的样子。
傅箐注意到了,武陈氏在提及南风夫人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种欲言又止的尴尬。不止武陈氏,前日在醉仙楼遇到的二人也是如此,似乎这南风夫人是当地人心中一个共享的秘密。甚至傅白氏亦是如此。傅箐几次想问,但每每提起外祖母,都被傅白氏不着痕迹地引至下一个话题了。
但同时,傅白氏脸上流露出的那种惆怅而又向往的表情,却也是真实存在的。
昨日醉仙楼二人说朱二姑娘“也”魔怔了,那么在这之前,还有何人?
正思忖着,林子里不合时宜地响起了“噼啪”的声响。
是有人踩碎了地上的枯枝。
“何人?”
傅箐敏觉地回过头,厉声斥道。
裴桓长身而立,面上坦然。
“你跟踪我!”
“卿儿这话说得好没道理。我也是来寻南风夫人的,只不过晚你几步,你怎么能说是我跟着你呢?”
傅箐气笑了,这人真是好不要脸。他心知肚明自己干的是何勾当,说出来的话却是那般云淡风轻,倒像是在指责她大惊小怪的。
“那信王殿下先走一步便是。”她不欲与他白费口舌,往身后退了几步,让出主路给他。
裴桓嗤笑一声:“太子妃原来都是这样与人道歉的。我大丈夫自是心胸宽阔,小娘子要怪就怪。来都来了,一道走便是。”
四大著名宽容定律之一,他腆着脸倒是说得出口。
裴桓见傅箐还站着不动,以一种忿恨的眼神蹬着他,心中那愉悦感不自觉又多了几分,作势要上前来牵过她的手。
傅箐忙不迭挣过:“一道走便是。”
裴桓喉间溢出几声低低的笑,没有再强求。虽说是一道走,裴桓硬要往她身边挤,好似他那一侧便是万丈深渊,近不得半步。
“你!”
“听闻南风夫人是卿儿的外祖母?”
“是又如何?”
“不如何。”说话间,裴桓还分神想着,自己对这傅卿还真是前所未有的好脾气,若换了旁人,用这么呛的语气同他说话,只怕……
傅箐偏偏就要杠上开花,能恶心到他最好。
“你来寻南风夫人的碑是为何?”
裴桓理所当然地看着她:“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