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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置信。
正思忖着,她却没注意到,有人正朝那幄中,一步步踏近,手中还攥着一柄佩刀。
红烛摇曳,映出幄中娇娥身影。
15
风吹动了幄幕,傅箐看清了来人,太子裴晏。
自然也看清了他手中那柄佩刀。
傅箐大惊,她一直以为要害傅卿的是裴桓那狗子,才没有花太多心力在旁人身上,没想到竟是太子?这裴晏是昏了头吗?杀了傅卿,于他而言又有何好处?
裴晏拿着佩刀越走越近。傅箐盯着那泛着寒光的刀刃,想到十几日前,自己持剪子刺裴桓一事。这因果报应,未免也太过讽刺。她果然还是改变不了傅卿的命数吗?
那待宰的活鱼尚且还要砧板上跳几下呢。傅卿只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也顾不上什么殿前礼仪,从床上一跃而起,赤着脚便往让裴晏来的反方向逃去。
裴晏显然吓了一跳,拿着佩刀的手都不自觉顿了顿。待看清傅箐的动作,先是错愕,再待反应过来时,面色很是不豫。
“你这是作甚?”
傅箐:……?
是您要杀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竟然还问我跑什么?
“还请殿下三思!杀了我,对殿下来说,又有何好处?”
这可把裴晏给问倒了。
“我杀你作甚?”
“那殿下手中那把佩刀……”
“这个……”裴晏顿了顿,望向自己手中那柄佩刀,方缓了面色。他依旧朝床幄走去,拿起落在床正中央的那方帕子,抛给傅箐,“自然是做这用处。”
凭傅箐多年驰骋古早小说的经验,她心中立马有了一个答案。但这答案着实把她雷得外焦里嫩的,她不太敢问出来。
她手里捧着那帕子,支支吾吾半天,终是道:“太子殿下莫不是有……有什么难言之隐?”
“傅相长女果然是个聪明人。”裴晏羞赧地笑了笑,眉眼也弯成了那月牙的形状,“还请太子妃配合,不然你我明日都交不了差。”
傅箐忽然就有点明白了,为什么到最后,那皇位落入了裴桓手中。
若说那裴桓是吐着信子的毒蛇,那这裴晏就是摇着尾巴的小奶狗。
“太子……太子莫不是有男风之好?”这因永元年间形制开放,断袖之癖虽不能说是蔚然成风,但在百姓眼中,其实也是无可厚非之事。若是这太子喜欢男人,虽说对皇家的面子建设工程不是很有利,但也不至于遭受非议,傅箐这也才敢将这问题直接抛出来。
谁知那裴晏竟刷地一下变了脸色。傅箐闭了闭眼,在心里暗啐自己。差点被他那人畜无害的笑给骗了,傅箐你可快醒醒吧,就算裴晏是小奶狗,那也是一句话能把自己给解决了的奶狗,又忙挽回道:“太子殿下尽管放心。我既然嫁与了殿下,自然便是殿下的人,知道什么样的话该往外处说,什么样的话不能。”
“太子妃这般名门闺秀,又是从何处听来的这等污言秽语?”
得,这裴晏得是个钢铁直男。她不小心踩到了狗尾巴,小奶狗变大狼狗了。
“是我逾矩了,自当受罚。”傅箐嘴上虽是这么说,可还是站离了裴晏三尺之远,不敢靠近半步。
“你可知忤逆我是什么罪?”
傅箐垂着头,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您是太子,忤逆殿下本就是死罪;您还是我的夫,夫本为天,不守妇道,更是罪加一等。”
裴晏听她说着这些无关痛痒的话,心里很不痛快,颇为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罢了,此事本也瞒不住你。我心里有人,绝不会负她。”
傅箐低垂着头,索性也不管理表情了,她突然有点想笑。
这原书里的人设都是个顶个地崩,现在那裴晏,就算说自己的真爱实则是裴桓,傅箐怕是也能坦然接受了。
“殿下对心上人的一片赤诚之心,日月可鉴。我自然愿意替殿下保守这个秘密,只是……”
“我不喜欢耍小聪明之人。”
“卿儿自知比不上殿下心尖儿上的那位姑娘,我只愿能在这东宫活得长久。太子若是不嫌弃,傅家和白家自然是愿意为太子效力,日后,太子若是成功登位,废了我也罢,我只求太子能保全我和傅家周全。”
裴晏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