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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到阿御的腰侧,将自己的脸贴了上去。想起月余前,他一剑刺向阿御,伤的她碾碎了费心良久才做好的扇子。如今她说补你的生辰礼,她说她从不背诺。心中只觉得这世上再也找不到比阿御再好的女子了,每每一到这种时候,他脑海中总是一片空白,一点思考的能力也没有,只能反复唤着“阿御!”
御遥将他推开一些,温言道:“你真的需要离开巫山一断时间。”边说边将一方令牌交到桑泽手中,“刚才与你赌气,正好说到你尚无法器在手。那扇子不过给你把玩,燕冥长剑也不适合你。这是六合灯芯的秘钥,你去一趟六合,那里有你称手的法器。”
桑泽看着掌中那一枚令牌,中心有红光忽明忽暗,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
御遥笑道:“这秘钥常日被我封印,如今有光升腾,乃是六合之中的某件法器苏醒了,在召唤主人,去吧。”
桑泽收起令牌:“等你伤痊愈了我再去。将你一个人留下,我不放心。”
“傻瓜,你以为随随便便的法器都能入的了六合之中吗?凡是入了六合的法器,皆有灵性,大抵都是从了我的。如今法器苏醒,召唤主人,我却无甚感应。我思来想去,定是为了召唤你。若是十四日内主人尚未带走奏他们,便是永世错失,后悔晚矣。”
“错失便错失,一把法器罢了,如何能同你比较!”
御遥叹口气:“你若无法器,寻常保护我自不再话下。但我是司战的神女,万一临战对阵,你无法器在手,便是空有修为,毫无战力。你是要我折了修为操伏琴音吗?”
“好吧!”桑泽抚着御遥的脸,“你总是有无数理由说服我,我却从来无法决绝你。我去去便回!”
御遥握上他的手,“回来后也不许进散花殿。此一个月,住在俊坛渊住便好,不许上巫山。”
“为何?”
“我需要清修。到底燕冥长剑不是寻常的法器,这样下去伤口反复总也不是办法。”
“我留在你身边可以替你护法。你放心,我不会扰你。”
御遥转过头笑了笑,咬牙道:“我信,我信你不会打扰我。可我不信自己,你在这,我没法静心。”
桑泽拢起扇子,两眼朝着天,忍着笑意道:“这样啊!那臣下领命,回去住段时间便是!”话毕,握着扇子,两手负在身后,优哉游哉地出了散花殿。留的御遥一脸生无可恋地坐在殿中,手中握着一方杯盏想要砸上去,却到底收住了手,看着那个在黑夜中都仿佛明亮的要发光的少年,只觉得自己不枉此生。
虽早已知晓如今的六合执灯使乃是自己的大伯明瑜,但是在看见那一袭青衣时,桑泽还是有些意外。
百年前他九尾反噬为明瑜所控制,困在他身侧数时日,但到底意识模糊,并未看清是个怎样的人。
如今看见,却觉得姿容像极了他祖父。只是一双桃花眼里除了九尾狐族特有的魅惑和妩媚,竟还平添了三分文弱之气,加之手中持了一柄司礼之神的戒光玉尺,活脱脱一副人间温文书生的模样。当真难以和那个只凭一己之力便搅乱八荒,孤身在九幽河与御遥对战三日的人联系起来。
想到这里,桑泽兀自笑了笑,那五镜掌镜司,不也是如此吗,个个或温婉、或娇柔,或温雅谦和,或彬彬有礼,一出手却都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主。阿御选人,真真别致。
“参见守护神!”明瑜躬身行礼。
桑泽持着扇子,虚扶了一把,“您既入了六合五镜,我便承了您这礼。”话毕亦拱手也向他行了一礼:“先公后私,到底论着辈分,您是长辈!”
明瑜亦笑了笑:“果然是父君和圣上共同栽培出来的孩子,有礼有节,进退有序。”顿了顿又道:“你能来六合,想来是见过圣上的,圣上如今可安好?”
桑泽黯了黯神色,“不大好!她散了大半的修为便罢了,前些日子又被我失手伤了,如今虚弱的很。所以我此行不可耽搁,烦请大伯引路,我取走法器需即刻回巫山!”
明瑜点点头,从桑泽手中接过秘钥,逼出红光滴入灯芯,如此方才拈诀打开六合之门。
待那个少年入了六合地心处,明瑜拨了拨灯芯,重新守在了门外。
六合亦无日夜,明瑜坐在一方石凳上,戒光玉尺放在右手边,六合的风徐来,玉尺一头
垂下的流苏便轻轻擦过他的衣袖。
他一手捧着书,一手烹着一壶无叶的清茶,不多时便有清冽甘甜之气弥撒开来。他拿了一方素帕,执起茶壶,习惯性地给右手边的茶盏先沏好,再给自己倒上,然后亦是静静地翻阅书卷。偶尔手指在戒光玉尺上轻轻敲击,神情亦是温和淡然,只是眼中闪过一分思念孤清之意,却是连他自己都不曾知晓。
不知过了多久,灯芯飘忽得厉害,呈现出湮灭之态。明瑜眉心一凛,站起身来。忽见灯芯光芒大盛,白衣银袖的少年从地心跃出,反手扣灭灯芯,六合之门重重合上,尾随上来的四大神兽只得在门后咆哮长鸣后重归地心。
桑泽捂着左臂,血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