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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不怕我伤口又裂开,大可放开手脚与我打上一架。我便是如今这般,与你过上两三百招亦不是问题。再者,我若祭了琴,你如今两手空空,半点胜算也没有!”说完看着已然静静不动的殿门,蓦自笑开了。
殿外的少年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颓然地坐在门边。
偏偏浴月尚未睡下,正在山间晃荡。此刻只看见散花殿大门紧闭,门口却依稀有个人影。不觉心下奇怪,这散花殿大门甚少关合过,殿中只有自家圣上和桑泽殿下两人。如今这是个什么光景?
虽白日里她也见的桑泽殿下神情不好,仿若有些生气,但若说生圣上的气,也不至于连门都不进了吧?而且眼下这幅模样,明明是被关在了门外,难不成是圣上在生气了?如此翻来覆去地想着,便跃上山巅,悄悄走到了桑泽身边。
“殿下,您在这干嘛?”
桑泽坐在台阶上,背靠在门,挑了挑眉:“你猜!”
浴月凑近桑泽,轻轻道:“您是被圣上赶出来了吧!”
桑泽白了一眼,“既然都看出来了,还装模作样问什么?”
浴月坐在另一边的台阶后,笑道:“殿下,您知道吗,我觉得你若在散花殿中,圣上便一点也不像圣上。”
“那像什么?”
“像寻常女子啊!会哭会笑会生气!你不在的这百年里,我其实都不敢伺候在圣上身边,她纵是偶尔醒来,话也少的可怕。冰冷得仿若一尊石像,根本无人可以靠近 。那时我感觉简直回到了你出走巫山的一千年里。”
桑泽有些发愣,“怎会,那一千年里,有司音之神在,他们是夫……阿御怎会拒人于千里之外!”
浴月往桑泽处挪了挪,轻轻道:“那一千年里,我虽被圣上指派去了俊坛渊守着。但是偶尔还是回去散花殿伺候,我看的出来,圣上和司音之神与其说是相敬如宾,不若说是相敬如冰,冰冷的冰。夫妻怎会那般客套礼遇。您且看看如今您与圣上的样子,是相敬如宾就够形容的吗?”
桑泽暗自笑了笑,没有说话。
“最重要的是,好几次入夜,我都撞见司音之神在大殿之中抚笛出神。后来……后来也不知为何,圣上召我回散花殿侍奉。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什么?”
“自我回去后,司音之神从未踏入过内殿。”浴月将声音有压低了一些:“我觉得在我之前,司音之神便也从未踏进过圣上的内室。我侍奉在殿的日子,他们每日根本不以夫妻相待,只与君臣相称。”
“君臣相称?”桑泽豁地站起身来,想起不久前向御遥的问的话,想起御遥的反应。原来整整一千年,他们竟只有夫妻之名,毫无夫妻之实!可是阿御,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离合是真心爱慕阿御的,这点他看的出来,可是又为何愿意这般委屈求全?
“殿下,您怎么了?”
桑泽恢复了神色,对着浴月笑道:“无事,甘华蜜启封时,我送你两坛整的!”话毕推开殿门走了进去,挥袖又关上了殿门。
浴月深吸了一口气,“浴月已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便只能帮到您这里啦!唯愿您和圣上朝朝暮暮,如胶似漆。”抬眼挑眉,“如此,我便可以好吃好喝,自在玩乐了!”
☆、绕钟
桑泽将将踏入殿内,一缕金丝弦便迎面击来,他笑了笑,不欲与之动手,便由着弦丝缠上身来。到底御遥没用多少灵力,又看着对方不避不让,便连着唯一的一点真气也撤了,于是那缕金丝弦便软软擦着桑泽的身体落在地上,又瞬间被御遥收回袖中。
“说了无召不得出,你如今胆子是愈发大了!”
“圣上,您的气性也委实大了些。我方才不过玩笑。”
“我是女子,自有羞涩之处。与气性大不大无甚干系。”说话间将一把扇子递给了桑泽。“本想匡你回俊坛渊,腾出几日功夫,做好了给你个惊喜的。偏你不听话,如今剩下的你便自己完成吧。”御遥揉了揉肩膀,“本来这等微末精细的活,我也不太擅长。”
桑泽有些诧异的接过,扇骨已经成形,只是扇面尚未制成。他看的有些发愣,突然间一股熟悉的花香从扇骨上弥散开来。他不可置信地望着御遥,突然间抓住了御遥的双手,来回看着她的五指、掌间、手腕,带着微怒:“阿御,这扇骨之上如何也有流桑花之气。我记得浴月说过,殿前那两株流桑树上的花都被你摘尽了。你用了你的血浇灌的是不是?我不要这样的东西……”
御遥抽回双手,“是我的血,但不是特地划伤了自己撒上的。前日里伤口不是裂开了吗,那些残血被我凝聚了起来,融在了扇骨之中。你第一把扇子上的流桑花香是近三万年出入散花殿自然浸然而成,虽然也得不少花香,却到底不如我鲜血直融的好。你未上巫山时,我以流桑花叶为食,自然连着血液都浸着花香灵气。如此扇子,才配的上你。算是补你的生辰之礼。本君一诺千金,从不轻易许诺,自然也从不背诺!”
桑泽抚着一根根打磨的光滑温润的扇骨,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