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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4

      ,便有了千年前莫名其妙的一次劫。

    天雷、风火、流毒她不过觉得就是疼了些,但她从古战场踏着累累白骨一路走来,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沉睡的久一些,实在熬不过灰飞烟也没什么。

    而然,这次的劫,却让她生生觉得有什么在从骨血魂魄里生生抽离,她在意识混沌里感觉到那时被抽离的是刻在灵魂里太过长久的东西。可是到底是什么,她却无法看清,只有一个模糊的白色剪影,在彻底破碎前,伴着阵阵凄清的笛音,挣扎着唤道:“阿御。”

    她捂着心口仓皇醒来,面容上是一片水泽,滑进口中时,她才发现是苦涩的味道。二十万年她都不曾流过泪,这场劫历得真真好,尽让她泪流满面。

    她倚在散花殿的石榻上,泪水莫名滚下,习惯性四下寻找那个喜着白衣的少年。却才想起那个孩子如今正在万里之外的六合游历。而石榻畔坐着一个月白长袍的男子,正吹着一支翠玉的的长笛。

    她抹尽了眼中的泪水,愣了愣:“本君睡着的这些日子,是你一直在这吹笛?你吹的都是些什么曲子,这般凄凉?”

    “笛音所出,乃是您心中所念。”月白长袍的男子将玉笛别入腰间。

    御遥垂眼扫过玉笛尾梢处流苏佩结上嵌着的两个字,有点讶异,“司音之神,逍遥洪莽源,近日怎想到来巫山?”

    “御遥圣君好眼力。我受笛音召唤,闻的神女此番受劫,特来护法。神女劫后余生,自有后幅。”

    “福从何来?”她换了之手托腮,眉宇间敛去方才的悲苦荒凉,浮上一层淡淡的笑意。

    “从今而后,没有魂飞魄散,只有羽化来去。”司音之神替她笼好耳边碎发,神色亦是温柔似水。

    便是那样的温柔神色和指上一拢,让她梦境中的模糊剪影慢慢重叠,于是便有了后来千年的相守时光。

    巫山之巅流桑树下,委身坐在石凳上的神女,神情懒懒得看着月白长袍的男子化笛为剑,将一树薄如蝉翼的流桑花,划出透明的两半。然后,于半空中凝成一支发簪,簪入她绸缎般的发间。

    苍梧野流霞浮云里,染着暮光的神女舒展出流水广袖,晏紫色的裙裾在风中翻飞,眼角眉梢皆是舞姿里的优雅妩媚,横笛奏曲的司音之神第一次吹出带着红尘情义的曲调。

    瑶池镜边青鸟翼上,神女化出金丝弦,刻出彼此名字,成双的青鸟比翼齐飞,金色的刻字在四海八荒里熠熠生辉。一盏甘华蜜交杯饮下,正如人间的合卺之酒,寓意百年只好。

    若是在凡世,百年即白首,多么美好的一个词。然而对于他们这些上古的神仙,百年不过流沙于指尖的光阴。

    这样的百年后,出了两件事,让他们如同人间夫妻的平凡生活有了嫌隙。

    一件是八荒的那只小狐狸过两万两三千岁的生辰。本来不过是个千岁小生辰,就是他们青丘狐族的始祖姑逢神君生辰,也劳不动她亲自踏入八荒祝寿。却因昔年一句戏言,东荒的第三代子孙桑泽殿下,成了她巫山的守护神。桑泽在巫山的两万多年里,受尽她的差遣,却也受尽她的庇佑。

    譬如九尾天狐若能在在他们一万岁前时九尾化全,灵力贯穿九尾,遂成九尾白狐,便可不再受五百年一次的天劫,但需每隔五千年受一次大劫,熬过去便化出一条红色的尾巴,修为剧增,寿与天齐,熬不过去便只能等待下一个五千年,再行修炼。如今姑逢一族,九尾的白狐已是分外珍贵,九尾的红狐除了十九万岁高寿的姑逢,再没第二只。

    但是近年来,青丘之国受洪莽源瞩目的,不再是九尾红狐姑逢神君,而是他不过两万余岁的小孙子,桑泽殿下,已经化出八条红色尾巴的小狐狸。

    两万年化出八条红色尾巴,这便是是御遥给他的庇护。

    在巫山漫长而孤寂的光阴里,御遥还许诺他,会依着他们青丘的礼每百年给他做一次生辰。许他这个诺的时候,御遥并没有多想什么,只是觉得时光聊赖,有些事情可做也挺好,何况那只小狐狸自有他可爱喜人的地方,比漠鼓要有趣的多。

    小狐狸这番回八荒,转眼便是百年,御遥算着,他的生辰就要到了,却又迟迟不回巫山。向来轻易不下巫山的神女,破天荒到了八荒。

    那是她第二次因找他而下巫山,只是此次之后,她几乎每隔数年都会下山找他。

    更破天荒的是,姑逢神君面对着数万年不见的老友,并没有多少热情,就连青丘如今掌事的小辈君王也只是惧于神女威名做着表面功夫。

    御遥并未在意,淡淡道:“本君来接桑泽回巫山,殿中的甘华蜜按他的意思,试着放了些乌菱果,本君尝着味道甚好,便新制了两坛,埋在俊坛渊下面,等着他回来启封。”

    现在小辈的君王正是桑泽的父亲玄秩,是位面上功夫做得极好的神。然而面对着比他父亲都年长的神女,也不禁有些发怵,只得勉力道:“劳神女大驾,不胜惶恐。本来犬子与巫山结了印珈,做了巫山守护神,理应守在巫山。但我们青丘九尾狐一族的祖礼,犬子要继承大统,所以与巫山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