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魄,我就是要诅咒你,生生世世都诅咒你。你若不想连累他人,便离开所爱之人,换一个不爱的人假装爱一爱,哄一哄那天辰命盘不就可以了吗,哈哈哈哈哈……”
“你不必如此急切回复我。可以再想一想!”御遥一生未求过人,自化世便是神女之尊,少时成名,封君成圣,“本君”二字于她,也不算自恃身份,不过是对外的威严习惯。如今对着一个凡人魂魄,自称我而不称君,便是真的放下了身段,软弱求人了。
明昙的记忆中,从未见过带着这般神情,用这般语气说话的御遥,不禁怔了怔,一颗心便又开始贪婪起来:“要不,你跪下来,求我一求?”
御遥抬眼看她,眉目间沧海桑掠过,嘴角却酿出一点真实的笑意,烟霞广袖舒展开来“我求你,收回诅咒。”紫色衣衫委地铺开,一瞬间地动山摇。地府之中自是阴黑森严,却愣是被一道道霹雳而来的闪电轰得恍如白昼。
殿门外的少年以扇挡光,却是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那个洪莽源战功赫赫的战神,那个巫山之巅,俯瞰众神的君主,那个天地间唯一封圣、连天地都不跪的的女子,此刻正跪在一个亡魂的面前。
天地已重归寂静,急急赶来的十殿阎罗被桑泽横扇拦在殿外。第一次,向来温和可亲的八荒继承人,持了君主的威仪:“殿内无事,各位请回吧。”
待对方还想说些什么,只听声音再度沉沉想起,“便是真有什么事,也是六合五镜与八荒的事。”十君面对着那双隐含杀伐之气,望之毫无商量余地的双目,终于谁也不敢再说什么。
再回头,御遥已经从殿中出来,与桑泽四目凝视,持了温暖且柔软的笑意,浅浅道“随我去丛极渊!”
桑泽立在原地,只听得一道天雷轰鸣而下,殿内只有三魂的女子,发出一声惨厉的叫喊。三魂散,徘徊于冥府十八万余年的亡魂彻底灰飞烟灭。
桑泽摇开扇子,随在御遥身后离开,仿若什么也不曾知晓,亦什么也未曾发生。
作者有话要说: 划重点:明昙、子瑜。
☆、当年情
从冥府去从极渊,需渡往生河至九幽河,拐道范林,出东荒,方可到达。而那九幽河便是东荒青丘国的护城河。
御遥劈开水路从河中跃起时,青丘国大门缓缓打开,倒并不是为了恭迎这六合五镜的圣君,自然更不是为了迎接多年未归的少主。只见已经十八万余年不出青丘的狐族始祖姑逢,施施然走了出来,与御遥擦身时却看也不曾看昔日老友一眼。唯有走近向他躬身跪拜的孙子时,才淡淡道:“起来吧。”自己却仍然未停下脚步,直径踏入九幽河。
“祖父,你这是要去哪?”
“与你无关,休要多问。”
“是。桑泽谨记!只是桑泽想告诉您,今日得阿御教导,我已经将蕉萃网补好,阿御说算是八荒遗承的天资尚好,算在八荒的功德簿上。祖父,桑泽并不辱没八荒,你可欢喜?”
姑逢看着自己的孙子,已是长身玉立,风姿翩然,眉目间一股君主之姿隐隐而现。心下欣慰。然而对着御遥,却仍旧面色不善,冲道:“你毁的网,为何要让桑泽去补?你自己为什么不补?合该是你六合五镜的功德,记在我八荒算什么?
“本君的功德本君爱算在哪便算在哪,有本事你把你的功德算来本君的六合五镜处。”
“你……”
“你若再不去,别说渣子,便连气泽都捕捉不到了。”御遥提醒道。
从言语到术法,从少时到如今,姑逢从未在御遥手下讨过便宜。压着一口气良久,终是顺了下去,甩袖入了九幽河。
“我们也走!”
“趁日落前入范林。夜幕降临之后,你怕是难过林子。”
“桑泽——”阿御回头,发现桑泽还是立在原地,仿佛没听到她接连说的话。
“桑泽——”
桑泽回过神来,匆忙尾随上去,不料与回转身来的御遥撞了个满怀。流桑花的香气弥散开来,桑泽有一刻的昏眩。虽说他藏了一颗爱慕之心伴在君侧多年,却牢牢守着君子之礼,持着为臣的分寸,在外甚少这般与之亲近。阿御没有推开他,就这样贴着他的耳畔问道:“自出冥府,你因何事如此晃神?”
“见了九幽河,突然想起那年你救我的样子。”
阿御抬眼看着浪涛起伏的河面,夕阳余晖渡上些许金色霞光,影影绰绰里,想起昔年场景。
那是八千年前初遇离合的时候,却是桑泽伴与巫山已近两万年的时光。
按理说修为到御遥这个份上,该历的劫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历完了,如今唯一等着她的就是要么哪一天灰飞烟没,重归洪荒;要么羽化归去,留着一丝神魂等着千千万万年之后再羽化归来。
但是,尽管神可预知天命,但那是凡世的宿命。天辰命盘上刻的神仙的命格一万两千年变化一次,着实变幻莫测。她随遇而安惯了,也懒得去过问。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