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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魂堵着,浊浪滔天,你身上这点修为是如何感知这人间气息的?难不成是阿姐为你探知的?”
“的确是我求了衡殊神君的。”桑泽收了你这扇,恭谨道。
御遥抬眼看着郎朗青天上,鱼鳞云若隐若现,滚滚而来,而手中的那颗聚集了三魂六魄的内丹正将羲临国主唤过来。
“本君该叫你羲和还是羲吝?”御遥望着因收内丹牵引而踉跄倒在地上的女子,难得的温言道。
“圣上既已在往生曲中看到了一切,便知我早已封印了羲和,自晚颂魂魄开始苏醒的这七年,我不过是借了个身份活着。”
“你若当真入了魔道,一心修魔,也未尝不是一条出路?只是为何要如你母亲一般贪心,妄想享用神脉?”
“你不在意我入魔?只在意我强要神脉?”羲吝不可置信道。
“本君虽出身神族,可是并不自恃神族。神族如何?魔族如何?鬼族妖族又如何?洪莽源种族林立,各族相争,数万年来征战不断,从来都是能者居之。但唯有一条,彼此都是一样的,那便是修为的纯净。你自己也说,若神已无力,便是魔渡众生。这些年,本君与朔冰都沉睡着,撒入这一光明至善魂本是想挽救羲临本就即将散尽的气运。却不曾想连你都成这般模样。所以本君并不怪你入了魔道,只是入了魔又占了神,洪莽源各族都难以容你,人世你又欠下百万性命,本该如何保你?”
“圣上已给我诸多机会,是我逐一放弃了。且不论羲临和朱卷两国的人命,便是我多次以行刺之命试探圣上,对圣上动了杀心,天道神谕也不会放过我。我什么也不求,只求再让我见一见晚颂!”
“当日你若放他轮回,或许在这人间还有相见之日。如今他魂魄分离太久,已入不了轮回,你再也看不到一个完整的晚颂了,如同他一生也不曾拥有过完整的你。”
“原是……我竟错的这般离谱……”
“你并无大错,纵然昔日你却是动本君动了杀心,也不过是受困于凿齿。只是气运散尽,王朝都可覆灭。世事难料到连本君都无法控制,怕是因果循环,因在多年前便以种下。”
御遥收了元丹,翻掌吸来凿齿:“你如何落在这人间,如何被困于羲临望突泉方寸之地永世不得出?八千年前伤桑泽惹我动怒是第一因,七千年前挑唆相柳毁人间共工台是第二因。如今还不肯安分,竟敢鼓动羲吝用弥音招魂曲会招来司音之神的魂脉。若论因果,昔年他可还为你向本君求过情,你却如此以怨报德!”
“哼,他是司音之神,本该仁慈悲悯,福泽众生。倒是你,我不过伤了你的灵宠,便毁了我的九个头颅。”
“你动什么不好,要动本君的人。动本君的人,便先越过本君去,不然就得付出代价。”御遥笑了笑,“不过今日局面,你一人怕是承担不起了。”说话间,御遥祭出神谕,半空中五镜突显,除了还在沉睡的朔冰,瑶池镜中的钟寐,烛阴镜中的阿九,圣境中的垂越,梵镜中的柔姬个个宝相庄严。待五镜极光敛尽,纷纷朝御遥屈膝下跪,“臣等闻圣上谕令,来此候命。”
“钟寐,你去洛水走一趟,凿齿一族不必再在洪莽源留着了。”
“御遥圣君,我已被你贬在凡间,难不成我的子子孙孙都要来这人间受罚吗?”
“怎会?”这种贬人下界当断不断之事,离合心软才会做。本君从来不做。”御遥冷笑道:“我向来都是灭族。”
“钟寐领命!”瑶池镜中的掌镜司七千年未开杀戒,如今领了这条神谕,勉力维持着内心的激动,行礼如仪后片刻不停去了洛水讨伐。
御遥看着其余三个神情落寞的掌镜司,道:“有你们征战沙场,大杀四方的时候,收了你们那丢人的样子。回镜中去吧!”
“我们怎么丢人了?”垂越疑惑道。
“圣上从不诓骗我们,说有仗打便是有仗打。”阿九是五位掌镜司中修为最高的,却和玄蛇漠鼓一般,十数万年修不出人形,性子敦厚耿直。
“圣上诓我们的时候还少了?”柔姬收了罗佛伞,用伞尖点了点阿九脑袋:“你这傻样,简直与漠鼓一副德行。你做了圣上的坐骑,倒也不算委屈了你。只是那漠鼓,十多万年的修为却成了桑泽殿下的坐骑。真是……”
“柔姬,你若再多话,小心圣上收了你这张与她不相上下的脸,将你打回原形。”垂越温和地提醒。
柔姬摸着自己宝贵的脸颤了一颤,吐吐舌头,理出一副正神模样回到梵镜中。
“巫山神女,今日我魂灭你手,自是技不如人。但是这些年我扰得羲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们享着人世烟火,澜沧一镜必遭反噬。且你提前万余年醒来,必当付出代价。”
凿齿灰飞烟灭于人间,只是消散的那一刻仅剩的三翅翼却直直地对着羲吝,不知是对吞了她魂魄有些许的歉疚,还是看着她的样子仿若觉得自己还拥有着一颗纯白无暇的灵魂。
羲吝看着凿齿魂飞魄散,眼里莫名酿出一点笑意:“这人间三十年,虽为他所控,却也是唯一的依靠。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