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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孩子都已有了自己的婚姻,有些事早已回不到过去。但他却还是十分高兴,并感到无比地释然。
秦氏心胸开阔,对往事早就看淡了。他对她的负疚之感,也在她温柔娓娓的三言两语之中被完全地化解。
他重又变回了一身轻松。
方才见到那个汉子,他与秦氏在一块儿十分恩爱,他也是分毫都不起醋意了。
这二十年,如鲠在喉,缠绵心头的泡影,终于被戳破,随风化去。对秦氏的眷恋和愧疚,也便不复得存了!
霍维棠的脚步越来越快,他将拴在村口的毛驴绳子解下,将驴骑成了马,飞快地朝自己家中奔去。
剑童见他竟一身风尘归来,惊异说道:“老爷这是去了哪了?”
霍维棠满脸写着兴奋和激动,“快,剑童,收拾行李,咱们立马便回长安!”
剑童满头雾水,“可是,小郎君的冠礼已经过了啊!”
他不明白,霍珩的冠礼已经过了,老爷如今又要回长安是为了什么。他抱起了怀里才削了一半的木料,说道:“何况,老爷还答应了给人家制琴,就这么一走了之了可怎么办?”
霍维棠脸上的笑容凝住了,他望着剑童怀中那琴怔怔不语。
剑童却一霎之间恍然大悟,一拍脑门儿,“老爷,你不是要回去找公主?可是她,她已经被你休了啊!”
剑童无心在他胸口最后一击,一刀狠狠地掼入了他的心脏,五脏六腑仿佛被人生生剜去。
半晌,他都没有一个字,剑童终于也慌了神了,正要询问,霍维棠立了片刻,喉头吐出来一股腥甜鲜血,跟着,人便仰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
霍珩的冠礼在长安城是顶顶热闹的一件大事,谁都知道当今陛下膝下无子,极宠这个长姊所生的外甥,霍小将军在长安城的风头可谓一时无两。
冠礼过后,便一如往常,不过几日,便已不会再被提及。
唯一不同的是,霍珩将他长年扎成一个马尾的长发全部绑了上去,用紫玉冠和琉璃叶簪固定住。每天大早,鸡叫的第一声,便是霍珩起身的时候,花眠便会跟着他起身,走到窗边,对着一片雾茫茫的水面,将他的头发梳好,将他的官服都备到身边。
霍珩扶着头冠,忽然扭过身体,将花眠的腰肢双手掐住了,她膝盖一软,便扑到了霍珩怀中,她惊讶过后,羞恼地抬起小手就揍他,霍珩挨了这打,凝着花眠的眼睛,状似认真:“我听说,你要去求子?”
花眠一愣,也不知道是哪个多嘴的说得让霍珩都听见了,忙伸掌去堵住他的嘴。
霍珩便轻哼了一声,将她软软的小手掌拿下来,“你很急着生儿子?”
“我……”花眠才吐出一个字,霍珩又将她的话打断了。
“求人不如求己,不如你自己多主动点儿,不要每次我一靠近你就戒备得跟老母鸡似的,我……”
霍珩的嘴又被堵住了,她冷冷笑道:“你可闭嘴吧你,要不是婆母催,我才懒得生!赶紧去巡防!”
霍珩叹了一声。
昨晚可想而知,又没有开心地果腹。他算算时日下来,旷了七八日了,当初热情大胆的小娘子变成了被窝里的鹌鹑,鬼知道经历了什么。
“眠眠。”
他忽然捞住她的香肩,臂膀将她死死地搂住,委委屈屈地望着她:“眠眠,你别折磨我了好不好?”
花眠狐疑地看着他,“你以前到底是怎么忍过来的?”他一天天公狗似的到处求欢,让花眠心力交瘁之余,原本没打算这么早要孩子,也动了念头,至少现在就要打断他的非分之想。
霍珩恨不得一口唾死过去的自己,榆木疙瘩死脑筋。早知道这事做起来这么令人振奋和快活,他一定在一开始就把花眠完完全全变成自己的,困敌人一样,让她插翅难飞。“我不记得了。”
花眠无奈,“你松开我,你早点儿回来。”
“你答应了!”他眼眸一亮,迅速地便松开了她,便捡起了外裳,穿戴于身,便朝外箭步直奔去。
孩子气的背影让她好笑又郁闷。
到了傍晚,花眠如约而待,沐浴净身,便趴在榻上,用毛巾裹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手捧着书卷,看他摞在书房里的一本旧书。
她看了几页,直皱眉,翻过扉页,只见这竟是一部写前朝如何割地以赂外敌的屈辱史,以及大魏的几次反围剿均以失败告终,损失惨重,大魏也因为连年的征战名不聊生,她正要弃了,凝睛一看,扉页上用墨团涂着一行小字——
珩时年八岁。会当绝此后患!
墨团涂了又涂,落笔极重。
墨迹杀入眼中,让花眠也不禁怔住了片刻。
她还翘着的一双小腿和玉足,这时也乖巧地放了下来,落回了褥中。
这时窗外传开叩门声,花眠让人进来,栋兰抱着一床洗干净的棉被,朝花眠走来,“夫人,将军留了口信回来,今夜回不来了,让夫人勿等。”
他白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