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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雷岐说他是小华佗,他定能医好你,眠眠,你在我怀里靠一会儿,眯会儿眼睛,一醒来你就不痛了……”
花眠疼得额角的汗珠仍在不停地淌落,她难以支起力气再说什么话,怕他担忧,也就真轻“嗯”了一声,佯作睡去,阖上了眼帘。
实则她痛得连眼皮都在战栗,浑身直冒冷汗。
入城之后,霍珩催促何六顺去传胡大夫,自己横抱着花眠回了衙署,“门房。”
门房在门内候着,霍珩风风火火地回来,怀中还抱着一人,面颊被他的臂膀托着瞧不见,但垂落的手臂,却白皙得似一块细长暖玉,玉指纤嫩如葱根,自藕红大袖之中耷拉下来。
“速去游府,将花眠的婢女栋兰叫到这边来,让她把行李全收拾好,以后不住游府。”
门房点头哈腰,忙应声,转而朝游府奔去。
霍珩抱着花眠一路穿庭过院,回了自己的寝屋,将她安置垂着杏黄帘帷的拔步床上,两侧倒悬金钩被粗鲁地扯落,发出短促的铮鸣。
“眠眠?”霍珩试着伸手,将她的一侧香肩轻推。
花眠没有睡去,朦胧地睁开了双眸,瞳孔之中映着一张写满忧虑和后怕的俊脸,她忍不住心上微微地酸了起来。
她心里自卑,也怕,一直都觉得霍珩会介意,就如同长公主,还有今日梁绍所言,对她那些不堪的过去,作为男人怎么可能真的完全都不在意?可是霍珩就是如此,他每一次都让她觉着,她要是有一点不坦诚,有一点对他的怀疑,都是亵渎,他容不得她胡思乱想。
花眠微微笑了起来,霍珩忙一把抓住了她的柔荑,捧着,握着放在唇边亲了亲,将她的手背贴于自己颊畔。
花眠轻声说道:“对不起,我明知自己……又不顾安危了,本来我是没有打算下场的……”
事已至此,追责无用,霍珩暂时不想听这些,他摇摇头,“腿疼不疼?”
她不想骗他了,吸着鼻子慢慢地点头。
每点一下,都如同一面重鼓,敲在霍珩的心头,轰然一声,心几乎要破胸而出,教她连皮带肉地生挖出来了。
“等等,再等等,我让人去喊大夫来了,很快就来的,你忍着一些……”霍珩一面说着,一面不住地往窗外张望,该死怎么还不来!何六顺办事也这么拖延,要是她在多疼一刻……霍珩都不敢细想下去。
“夫君,你抱抱我。”
她朝他笑,伸臂要让他抱起。
霍珩蹙着眉,望向她,诱哄:“你乖乖躺好了,等大夫过来。”
“不嘛,”她的鼻尖发出可爱的娇哼声,撒娇似的要蹬腿,“要抱。”
霍珩怕她蹬动间又牵动了伤处,忙坐过去将她的腰肢轻勾住,左手抵住她的背脊,将她抱了起来,花眠发出一声闷闷的哼痛,偎入了霍珩怀中,泪珠儿不住地滚了下来,滴入了他的玄裳衣襟里。
直至这时,满腹的委屈,终于有了人可以倾诉,可以有人撒娇和依赖了。花眠紧紧闭上了眼睛,温热的泪水夺眶而出,须臾便渗入了霍珩的衣衫,烫得他胸口一阵灼痛。
何六顺去后过了半个时辰,才带着满头大汗的胡大夫姗姗来迟,说是路上耽搁了,有个老妪跌了一跤人事不省,胡大夫为老妪施针,这才拎起药箱赶至,霍珩早已等得不耐,眼见花眠的脸色白如薄纸,双眸紧闭,他心揪地搂紧了怀中的女人,“过来!”
胡大夫取出白净帕子,擦拭去额角沁出的巨大汗珠,匆促取出了药箱。
“令夫人身体违和不宜骑马,老朽是切切叮嘱过的……”老大夫忍不住埋怨,教霍珩瞪了一眼,登时埋怨也不敢了,取了银针过火,便替花眠针灸。
霍珩将她的绸裤裤脚拎起,卷了堆在她的小腿腹处,露出大片的柔软奶白肌肤。
银针随着胡大夫熟稔地一捻,扎入了花眠的血管之中,细密的刺痛让她忍不住弓起了柳腰,口中发出一声猫儿似的哼痛,霍珩将她控住,不许她乱动以免踢中胡大夫施针的手,只是,他也咬牙厉声道:“你能不能行,为何扎得我眠眠这么痛!”
胡大夫将额角的汗珠再度拭去,“将军,这针灸是会有点刺麻痛的。”
霍珩也不是没被扎过,知道会是有些刺痒,依旧冷着一张俊脸,但不再训斥他了。
胡大夫扎了十六根银针,中途停下拭汗三次,从未有过如此煎熬难以下针时,一个细微错漏,便能让面前的将军拔剑杀人,他将脑袋寄放在脖子上是为了行医救人,留着命才能挽救更多人性命,简言之,他怕死得很。
战战兢兢为花眠取针之后,他收起针灸带,放回竹筒之中,放了一瓶药在床头,“将军,这是药膏,每日涂抹两遍,早晚各一次。虽不算什么灵丹妙药,但缓解疼痛是可以的。夫人这回骑马伤得太重了,非要养上半个多月不可,若是一定要回长安,须等到夫人腿脚不痛了,方可上路。日后,是万万不能再如此鲁莽骑马了。”
“知道了。”霍珩脸色漠然,挥袖,让何六顺送客。
胡大夫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