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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开始做些不干净的动作。老泰山太厌恶沈宴之, 竟对这些小动作视而不见,花眠大是愠怒,轻叱一声, 挥杖头又入一球。

    梁绍飞扑过去截球, 手中的球杖如一道流星飞出,但没想到,非但没碰到球,自个儿身子一歪,竟生生从马背之上栽落了下去,吃了一捧灰。

    锣声嗡鸣,结束了。花眠蹙着柳眉, 忍着剧痛,慢慢地翻下马背,走到了梁绍跟前。

    她的膝盖一软,便扑倒在前, 幸而她拄着球杖稳住了身形,便像是故意蹲下,来寻衅了。

    “你服么?谁是狗熊?”

    梁绍也摔断了腿,骂骂咧咧,冷眼睨着花眠:“娼妇而已,输你一局,为我之耻,休再近我。”

    沧州没多少人知道花眠过去的经历,但梁绍知道。

    他当然知道,他是曾与堂姐定婚的那位负心薄幸锦衣郎的表弟。

    花眠的眉绷得更紧。

    她越是不说话,摆出盛气凌人的姿态,梁绍越怒火中烧,“不但你,连你那个的姐姐,也就是个人尽可骑的娼妇!”花眠面色一变,他斜睨着花眠,冷嘲热讽,哂然笑道:“我还听说了,如今收了你当冤大头的是个大权贵是不是?霍珩是不是?圣旨还是你求的,人家都不想娶呢。我看他真是命苦,收了你这么个不知道几手的小荡.妇……”

    花眠忽然咬唇,劈手掴了他几记耳光,“你有种,再说一遍!”

    梁绍哈哈大笑,声音传出了场外去,“谁不知道,花氏孤女,入楼为妓,你堂姐就是被人玩死的破烂货哈哈哈哈!”

    这话不止花眠,所有人都听见了,他们愕然地朝这边望来。

    沈宴之面色僵住,正欲下马,也生生顿住了,他拧着眉头望向花眠。

    他身后,已经无力回天必须要认沈宴之为婿的老泰山,脸上更是笼罩了一层寒冰,他要开口,若梁绍所言属实,姓沈的小子怎么敢让这么一个脏污的女人来玷辱他的马场,玷辱他的马球?

    花眠的脸色煞白,劈手要打了他好几个耳光,打得梁绍的右颊高高肿起,他的口角被牙齿磕破了,流出了一缕暗红的血迹。

    他不能动,愤怒地咬牙,嘴里始终不干不净地嘲笑着。

    “恼羞成怒了?你就是现在趁人之危,打死我,能改变什么?你不是娼妇?你堂姐不是被人……唔……”他忽然五官扭曲,嘴里抽入了一口气,像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远远飞出。

    梁绍重重地摔落在一捧黄沙之中,呜嗷惨叫,梁府下人姗姗来迟终于冲入了马场,口中惊叫着“小郎君”,纷纷要去搀扶他。

    花眠仰头倒了下来,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眠眠。”

    她微微掀开眼帘,望着逆着光晕而来,俊朗的眉目之上,皮肤沁出了大片汗珠,胸膛急促起伏着的男人,红嫩的唇瓣往上轻翘,“霍珩。”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日要去河间郡?

    可她已经疼到说不出太多话了,香汗透出锦缎绸衣,颈边的一绺青丝因为汗珠紧黏在白皙的肌肤上,豆腐似的,一捏仿佛便破了,霍珩心头收紧,艰难地咬牙,将她打横抱入怀中,朝马场外走去。

    “壮士等等。”沈宴之匆促下马,要探花眠的伤势。

    霍珩的脸沉得如雨前阴云,一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滚!”

    沈宴之茫然地顿步,被喝得不敢上前。

    霍珩抱着花眠,走出了马场,将她送上自己的乌骓,翻身而上,右手护住了她的腰。

    “眠眠……我带你回家。”

    乌骓是神骏快马,日行千里,一扬蹄,花眠便发出了一声痛呼,他只好慢下来,轻夹马腹,策动着乌骓缓慢而行。

    “眠眠,靠着我。”

    花眠软软地窝进了他的怀里,娇喘细细,香汗幽发。

    霍珩心疼又懊恼,握缰慢行,低声说道:“上次打完马球之后,我就在想,以后我的马背之上永远有你的位置,以后你不必骑马,你想去何处,我陪你去何处,凡我大魏版图所画之地,任你驰骋。眠眠,我爱你在场上肆意张扬,但若你以后不能这样,我也愿意照顾你,这辈子都照顾你。”

    这一路上,他又怎么会想不到,她腿伤复发为何不告诉他?

    因为她怕,久病无孝子,何况是在这世上最是难经考验的夫妇。

    但霍珩就是要让她知道,她所担忧的,皆是多余。

    他又不是俗人,也不操心生计,只是养一个娇妻,凭着自己的俸禄难道还养不起?

    花眠慢慢地抬起了手,扣在他的腕上,呼吸平复了些,她支起虚弱苍白的面颊,在他的胸口轻蹭着,仿佛是只毛团幼兽,骄傲又漂亮,霍珩顿时心软如水,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了轻盈一吻。

    霍珩已过了溪桥,途径漳河,往城中悠然而去。

    “霍珩,对不起。”

    怀里传来一道虚弱的泣声,霍珩揪心起来,“不说傻话了,别的什么话都不要说了,我带你进城找那个姓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