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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刘询在同自己的父亲御史大夫杜延年说话,他就立在殿外等侯,听得里间刘询开口道:“你们两府商量上来的人是义渠安国?可是赵将军推荐的人是辛武贤?”
杜廷年回说:“义渠安国先祖是少民,自然了解羌人的心思。而且他之前出使过羌部,此次去是轻车熟路。辛武贤是酒泉太守还是安抚地方要紧。”
刘询冷哼了一声,说道:“他上次为光禄大夫,奉命巡视诸羌,先零羌首领请求将牧区迁往湟水北面,他不经奏请即行许诺,诸羌由此渡过湟水北进,两部结盟,朕还不曾与他算账呢,今日又让他去?你们好好与他说,是要他将功补过的意思,他要是明白事拎得清的只管领命前去,他要是不明白,还是别去败事的好。你让他自己想想其中的厉害,谨慎着些!”
“是!”杜延年退出殿外,看了儿子一眼,一句话也没说。
杜佗进殿行礼,刘询问:“事都办好了?话都同他说了?”
“同他说了,他说不敢心有怨恨,只愿陛下万年!”
刘询笑道:“这还算他知事!”
左右掌上灯来,刘询就留了他一起用晚饭,杜佗见他只喝了两碗汤,这么多年他人还是清俊的很,就劝说:“陛下,国事繁忙还该多用些才是。”
刘询笑了笑,“你不知道,我晚间还要用呢!”
略过了一会儿,让人收了杯盘,自己往承阳殿去了。此时外面夜幕降了,月上栏杆,袭缨果然在殿里用饭,见他来了,也迎出来见驾,刘钦牵着他的手,“父皇,父皇”的叫着,他又陪着用了一些,袭缨打发孩子去睡,沐浴更衣去了。
刘询就在正殿里坐着,让人把白日不曾看完的奏牍送上来。案两边点了两丛的灯,案上还点着一支白铜烛台,烛影摇摇地照着他案牍劳形,袭缨洗了澡换了一件红绸的单衣对面而坐,旁边那堆奏牍跟小山似的,袭缨往香炉里又放了两把艾,让打扇的宫人下去,自己在一旁给他扇着,刘询的字写得又快又端正,下笔如飞字却不带飘的,他看书也看得快,略过两眼就下笔批了,袭缨纳闷这世上果有如此聪明的人?
刘询抬眼看了她一下,问:“你打扮得跟个仙女一样,就是为了陪我吗?”
“那我还能为了谁呢!”
刘询又批好了一卷,说:“你先睡吧,我一会儿就好,陪我坐着干什么?”
“我喜欢看着陛下!”
刘询也不再说,依旧去批阅那些奏牍,袭缨一支手打扇一手撑额,就这样呆呆看着他,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宫灯滴漏又过了一个时辰,那小山似的一堆已全批好了,刘询伸了个腰,让人搬走了。
袭缨上前捧了一杯茶给他,他接过手一闻眉一皱,“这是什么茶,这股味。”
“参茶啊!”
刘询失笑,“了不得,了不得,我经不得这样补,不喝这茶吧!”
袭缨摇了摇他的胳膊,指着窗口的月光说:“月上了。”
刘询按住她的手,“知道了,知道了。”
☆、落日归鸿
夜半,刘询独自起身倒了一杯凉茶喝了,端了杯茶去叫袭缨,袭缨向里翻了个身已是沉沉睡去。屋里的烛光也半明半暗的,他将水杯放了,又弯腰将塌前散落的几件衣服捡了,放在袭缨脚头,也就上来睡了。清风吹在窗上,沙沙得响,夜更静了,梦也深了。
刘钦小孩子醒得早,天还蒙蒙亮,他左右看看穿了鞋就自己起来了,李南叫了一声,他飞跑的更快了,一路直奔刘询和袭缨房里去,到了门口宫人也不敢拦他,他朝身后的李南做了个鬼脸,“嘣”的把门一踹就开了,其他人也不敢进去,他就进门道:“父皇,母亲,我想和你们睡会儿。”
刘询是个机警人,听到踹门就披了衣服坐起身来,听到儿子说话,就赶紧下了塌把帐子放好,走下来牵了他的手:“快,别吵你母亲,我与你一同出去,不睡了。”
刘钦就牵着他的手,父子俩个一同外走,宫人侍者忙捧了水伺候梳洗,更衣。刘询看他神气活现的,就问:“你一大早就起来,一会儿就要去学宫,你还这样高兴?”
刘钦满不在意道:“这有什么不高兴的?天下还有比读死书简单的事吗?”
刘询听了倒是很意外,将儿子上下又看了一番,赞许道:“ 难得你有这份胸怀,你哥哥若能跟你一样想就好了。”
刘钦笑嘻嘻得道:“父皇对哥哥太凶了,他怕父皇呢?”
“哦?”刘询反问道:“我对你就不凶了吗?”
刘钦低了头,自言自语道:“您凶我也是正常的,我是儿子,您是爹啊!”
刘询摸了摸他的头,“你倒见识明白。”
父子俩用了早点,刘询让人送了他学宫里去,自己去上早朝。
朝上赵广汉和魏相的脸色都不好,尤其是魏相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几岁,实在憔悴。刘询看在眼里不动声色,问:“京兆尹你昨日上的本,今日可查实了吗?”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