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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缨脸也不红只低着头笑,刘询也笑道:“为夫朝上时间长了,坐得腰疼,臣子事又多,吵得头昏。“
袭缨仍不依不饶,手中攥着他的衣袖不放,口内叫道:“陛下,陛下!”
刘询只得按捺住她,“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先去换换衣服洗个澡,你先躺着吧!”抽身出来,哑然失笑。
睡到半夜,前线书到,刘询吩咐过得:“前线有书,不管何时,一律报来。”
万周轻轻叫了门:“陛下,陛下.”
刘询心里有事,睡得轻,立即穿衣起来,问说:“是赵将军有书来了吗?“
万周点头,他关了门拿着书前殿坐了,让人掌灯,研墨,一边看一边沉思,不住的用笔圈画,回信说,“前线战事持久,时不我待。将军持重,飨宴军士,坚固壁垒,坚守而不出兵不是上策。”连夜下诏,让右曹中郎将赵卬,去前线帮助父亲。
袭缨半夜醒来不见了他人,急急寻出来,见他一个人坐在案边,时而奋笔疾书,时而面怀忧色,立在壁边看了一会儿,又悄悄回去睡了。
☆、天子威重
次日朝上,刘询先问了廷尉,戴长乐和杨恽的事。
廷尉回道:“陛下,臣有查验恽不服罪,带人上门到富平侯张延寿府上,威胁富平侯说:“太仆定有死罪,只在朝暮之间矣。我幸与富平侯有姻亲,当时是三人说的话,只富平侯说当时没听见,太仆说得自然没人信。富平侯回说:”不可!”杨恽大怒,拿着刀对富平侯说:“承蒙富平侯之力,一门死罪矣,让太仆乱了我的事!”
群臣听完,全都都战战兢兢,打量着刘询面色不善。
刘询向张延寿问:“廷尉说得可是实情?”
“是的,陛下!”张延寿不敢隐瞒。
刘询哈哈大笑,转而怒道:“一个太仆,一个光禄勋,这也是为臣的道理吗?”
廷尉于定国接着回道:“臣启陛下,他两人位列九卿,宿卫近臣,得陛下的信任参与政事,不思忠君爱国,尽人臣之义,而胆敢妄议君上,大有怨气,散布妖言,大逆不道,请逮捕治。
刘询叹了一口气,摆摆手:“这都是两个没体统的人,朕不忍加诛,诏皆免杨恽,戴长乐为庶人,各回原籍,莫再生事。”
接着拿出赵充国的书信,让群臣传看,问大司农耿寿昌说:“你筹算还要多少粮谷?”
耿寿昌回说:“一百万斛。”
刘询点头,传书给太原陈遂张彭祖让他们负责买谷。
此时众人将赵充国的书信都看了,刘询问说:“赵将军说离间羌族各部落要先侦探其预谋,你们商量派谁为使的好?”
群臣在殿下窃窃私语,交头接耳,刘询在殿上看着他们议论,半响,咳了一声,下面瞬间鸦雀无声,一片静寂,他开口道:“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商量出来的事儿,你们两府商量好了,晚些来宣室面禀吧!还有什么事吗?”
京兆尹赵广汉出列,“臣有本奏,丞相随身婢女有过失,死于内院,死因不明,人命关天,臣请彻查此事。”
“哦?”刘询应了一声,频有意味的看着魏相,“丞相难道也小老婆玩昏了?”
魏相满面通红,拜倒在地,口称:“下臣不敢,这是绝没有的事。”
刘询看看赵广汉又看看魏相,剑眉微竖,星眼斜睃,眼神乍离仍合,华光射人,那威重就从骨子透出来,群臣都不敢抬头,他笑了一声,“罢了,既是京兆尹先提了这事,你就先查吧!”
赵广汉欣然领命,魏相面色惨白,刘询安慰他说:“丞相不用担心,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当丞相的还经不起查吗?”
魏相唯唯称是,刘询又扫了群臣一眼,退朝自己先起身走了。
张敞偷笑,魏相擦汗。
戴长乐出狱时,刘询让杜佗去送送他,戴长乐一见杜佗泪就止不住了,只拜道:“替我给陛下磕头。”
杜佗扶了他起来,笑说:“你只回茂陵好好做人家吧,莫要胡说乱行。”
两人行至长安城门口,找了酒肆坐了,戴长乐回首看城中街市如旧,人潮熙攘,一时泪儿沾襟,那时节往长安来的情景还在眼前,同病已市上骑马,章台行走,东市斗鸡,真是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如今看来可不是人生一场大梦,现在梦醒了吗?
杜佗与他说:“陛下的为人,别人不知,你我还不知吗?你与杨恽这一场事,实在是不合身份,不上台面,你又是他亲近的人,他身为君上更要讲国法二字,他让我与你交代,切莫心生悲怨。”
戴长乐已是惭愧极了,忙口称:“不敢,不敢,我谢罪还不及呢!我本就是个不台面的人,蒙陛下看得起,也进了京上了朝,还有什么不知足,我日后在家天天为陛下祈福,愿陛下万年。”
杜佗端起酒杯,“你能如此想方好,你我来日再会。”
两人一饮而尽,在城外分别。
杜佗回宫复命,已是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