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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张彭祖茫然地摇头,“不知道。”
此时,小刘奭正睡得香。
入宫的路上,刘病已脑海里闪过无数的想法,心中一片乱麻,虽表面强装镇静,可是握着拳手心里全是汗。进了宫,眼前的宫殿还是往日的样子,只是自己的心境确同往日不同了,他自幼在宫中长大,却从不曾进过前殿,今日居然这样进了宫,还要成为这未央宫的主人?他还在乱纷纷地想,侍者请他下车,先往宣室殿里更衣,他就像一个木头人一样跟着他们走,由他们打扮。
未央宫里上官太后垂帘在上,霍光,张安世,邴吉,杜延年,刘德,俯首在后,封阳武侯,片刻又更天子衣冠,登基继位,绶玉玺,他接过玉玺那刻,觉得就是做梦也绝不敢想,他看到了玉玺上那传说中的八个字“受命于天,其寿永昌。”他的心在这一刻又突然的平静了,看了一眼天空,日正中天。
仅仅半天,他就站在未央宫里,君临天下,他想起了张公,想起了张公临终时说得话,也就想起了从不见面的祖父,他的心出奇的静了,君临天下理当如此,向帘中的太后庄重地行了大礼。
上官太后忍不住拨开珠帘微微看了一眼,刘病已一身衮服,身长而玉立,骨秀而神清,肃穆严正的朝堂之上,厚重的衣冠之下一张未及弱冠的面孔,明亮而蓬勃,她有生之年第一次见到了一个少年,诗经里的王孙。
大殿群臣,外殿禁军,从近到远全部跪下,山呼:“陛下长乐无极。”
那呼声回声,一声一声,响彻了天空。
☆、芒刺在背
夜晚他一个躺在偌大的宫殿里,想起很多的人和事,有以前的也有将来的,看着窗外的月色心想也不知道平君和奭儿现在睡了没有?他们可还在担心我呢?
想到这里起身在殿内四下转了一圈,看着殿内的种种装饰,他想到了昭帝和刘贺,心底就升起一股凉意来,自己往后这一步一步又该如何走呢?大将军和太后到底有什么居心呢?想着想着竟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早间醒来还犯了一会迷糊,八个侍者从门外捧了梳洗之物和冠冕,伺候他起身。他虽是从小被人伺候惯了的,到了此时还很不适应,突见那个捧水的有些面熟,仔细一看这不是在掖庭里伺候过自己的黄门万周吗?就开口叫道:“万周?”
那人急跪下:“小的见过陛下,陛下长乐无极。”
刘病已笑了,“你几时来前殿伺候的?”
“回陛下,张公去后,长顺升了掖庭令,小的也小升了一级到了前殿。”
病已思量长顺,万周都是当日张贺手下的人,服侍过自己的黄门,深宫之中突然也有了自己的人,心里也就踏实一点了,吩咐说:“那你就留在我身边伺候。”
“谢陛下。”万周也喜得脸上带笑。
刘病已穿戴好了衣冠 ,谒见高庙,霍光陪乘。一路上刘病已强自平静,但是也看出脸上很不轻松,内心确是如坐针毡,若芒刺在背。霍光身高七尺有余,虽不算高大但是很有威仪,面上又很肃穆严峻,让人望而生畏。
车内的气氛冷得像冰,病已觉得寸阴若岁,觉得这一路实在太长只恨不早到。
谒完高庙,回程是张安世陪乘,病已心中松了一大口气。回宫更衣时,悄悄向万周吩咐道:“我有心接家眷进宫,只恐自己妄自下旨不好,你让掖庭令趁我去见太皇太后时来奏事。”
“小的明白,陛下放心。”
病已就先去见上官太后了,行过了礼叙了两句话,掖庭令就正正好好的到了,向他们奏说:“陛下新立,后宫无人,微臣特来讨示下。”
上官太后听了,看着刘病已问说:“这要问陛下自已的意思了?”
“我在民间时已有妻儿,如今还在尚冠里。”
“既如此按例先封为婕妤,派人去接进宫吧!“
“如此甚好,多谢太后。”病已正中下怀,同长顺对了个眼色,长顺麻溜地宣旨去了。
自己随后也向上官太后行礼告退了。
等他走后,身旁的女官问说:“您看这个陛下怎么样?”
上官太后想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看不出来。“
杜佗和戴长乐这几日还在家里时时打听消息,劝慰平君和许夫人。
张彭祖则像个死人一样,躺在屋里几天都没有出屋,这日,杜佗还去劝他:“这是好事,你陛下的兄弟,你要高兴啊!”
“他是皇帝了,那宫墙多高啊,那陛下多远啊!”张彭祖说着说着泪就下来了。
杜佗替他擦了泪“你可别说糊涂话啊!”
门外戴长乐又慌道:“宫中有人来了。”
杜佗和张彭祖都赶紧出来,那人问道:“夫人在哪里?”
杜佗忙去请平君,平君不知是什么事情,抱着孩子出来了。
大长秋看了一眼平君和她怀里的刘奭,“奉太宫旨意,请许婕妤与皇子入宫。”
平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