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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柔然穷困撂倒,这两国虽趁乱发难,却也没能从中讨得多少好。

    然,饶是如此,北魏依然腹背受敌,在一番苦痛的负险固守后,终还是成为了一个千疮百孔,疮痍满目的模样。

    而与此同时,大齐与北魏交界,豫州玉骢山。

    胡衍拉了缰绳,在一声马儿嘶鸣声后,他不等那胯^下坐骑停稳,便一个利落的翻身下马,走到那身后正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的萧子杞面前。

    那萧子杞近些时候因在大齐周旋,又加上舟车劳顿,他原本就有些消瘦的形容,更加憔悴起来。此刻,他面色粹白,虽不说形销骨立,但也不差分毫。一张瘦削的脸上,是一双墨染般的眉宇,与他那皮肤对比,无端更显得一双眉眼格外深邃。

    自他入齐后,也不知那萧鸾从哪儿得到的消息,派了一众杀手对他围追堵截。有好几次,他都差点被那无眼的刀剑伤及,死无葬身之地。

    不过,也不知是老天有眼,还是这萧子杞命不该绝。纵然是惊险万分,他也总算是死中求生,不仅逃开萧鸾死士围追堵截,更重要的,竟是寻来了那大齐多年前治瘟的良方。

    生命无错。纵使立场不同。

    萧子杞望着胡衍,那一张脸上缓缓带了些笑意。

    “胡将军不用送了。”他说话间,也翻身下马。但因为长时间的劳顿,又加上入齐以来的新伤加旧伤,让他差点没能站住。

    身旁的江骋一个健步上前,稳稳拖住了萧子杞的胳膊。萧子杞一个踉跄,但好歹是站稳了。他下意识地向江骋看去,当看到江骋左臂空荡荡的袖口,他的心一阵针扎似的痛,而后狠狠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

    一番咳嗽过后,萧子杞接过了胡衍递来的水,也不与他客气,打开壶口便连灌了几口。

    凉意的清水,带着舒缓人心的温度缓缓抚平了萧子杞一身疲惫的伤痛,他自那有些惨白的天光中抬起头来,看着胡衍,惭愧地叹出一口气来。

    “有劳胡将军了。”

    “萧公子,您救大魏百姓于水火,此番大义,胡某自叹弗如,请受胡某一拜!”那胡衍说话间,便要向萧子杞跪拜下来,却被萧子杞一把拦住。

    “举手之劳而已,胡将军何必挂心。”萧子杞摆摆手,继而站起身来。

    “大魏百日间连换两帝,又加瘟疫肆虐,正是民心不稳,人心不古之际。我虽人微望轻,但好歹身怀治瘟良方,我早一日到大魏,便多一条人命能有被救下的希望,萧某不敢耽搁,胡将军,就此别过了。”

    胡衍答了个好,又道:“此山后再翻一山又一山,靠西行百余丈,便是大魏官道。萧公子,就此别过,后会有期,保重!”

    说罢这话,便亲自扶了萧子杞上了马背。回身,又匆匆往自己的坐骑处取下一个包裹。犹豫再三,终是心一横,将那包裹递了过去。

    “阿烟感念公子旧恩,无以为报,只好亲手准备了盘缠吃食,还望公子莫要嫌弃。”

    萧子杞闻言,接过包裹郑重地道了谢。

    此时天朗气清,山风猎猎。夏季的山间难得的清凉,和着那拂面花香草香,倒是别有洞天的一番美景。

    望着那也正望着他的胡衍,萧子杞顿了一顿,又突然道:“胡将军,崔烟半生坎坷,千难万险走到今天。今后,还望胡将军多加照拂,莫要负了崔烟深情。”说罢,便抬起手来,虽是坐在马背,却万分深重地向着胡衍作了揖。

    胡衍心下一动,继而回礼:“公子,阿烟情深,胡某未尝不是。胡某与阿烟能有今日,胡某一直心怀感激。今后,只要有我胡某一眼在,我必不让阿烟受苦受难,若负此情,当如此石!”胡衍说罢,抽出腰间佩剑,对着那脚边的石头戳刺过去。那佩剑削铁如泥,更何况是一个石胎。顷刻之间,那石头便四分五裂了。

    萧子杞见胡衍如此,含笑着朝他点了点头。

    胡衍收起佩剑,又道:“公子,我与阿烟,非常幸福,还请公子放心。”

    萧子杞抬手,抱拳道:“阿烟能遇胡将军这般良人,是她的福气,胡将军人中龙凤,又是个真性情,萧某佩服。”说罢,对着胡衍又是一拜。

    胡衍亲自为萧子杞牵了马,一面向前走,一面道:“萧公子,胡某还要感谢您。当初您给我的大魏疆域图,的确有能制衡大魏的作用。”说罢,他抬起脸来,顿了顿,才又认真道:“可若要世间不起战争,只以制衡之道为之,实非良策。公子,这天下,是分的太久了些了……”

    坐在马背之上的萧子杞眺望远方,状似没有听见胡衍说话,却似乎又在认真思考着什么。末了,在胡衍将缰绳丢开,抱拳而去之际,他才又复开了口:“胡将军,哪朝哪代都有自己的气数,但百姓,实在经不起任何战争了。”

    他抬头望向天空,那天空之上,蓝天白云,阳光正盛。几只鸟雀叽叽喳喳地飞过,在山间清冽的空气中,兀自变换着飞翔的姿态。

    胡衍有些不太苟同的摇了摇头:“公子,我认为,你有些太过妇人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