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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之前,请了六个保镖,三班倒的暗中保护乔饮月。他特意去警局备了案,强调了乔饮月被楚蛰威胁一事。
乔饮月那个笨蛋,以为警察把那些混混抓起来就没事了。但这事哪有那么简单?楚蛰只要想,他总能找到那些愿意冒着进局子蹲上数个月的风险,愿意拿钱给他办事的混混。
不过,事情的源头还是他。他自然有办法把楚蛰的视线转移到别的地方。
出国虽然经历了一点波折,但总体是顺利的。他办理了新的电话卡。原来的卡,已经到了垃圾桶旁边,他却迟迟扔不下去。乔虎虎会很担心,给他打很多电话、发很多消息吧?
小小的电话卡在他指间翻转了无数圈,还是被他带走了。然而,他并没有用这个号码给乔饮月回过一通电话,或者一条信息。
他执拗的想着,既然他决绝的、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的离开了。那在没有取得一定的成就之前,他是没有资格、也绝不会去联系乔饮月的。
危险远比他预想的来的要快。一个毫无根基的,却拥有大量财富的年轻人,是那些铤而走险的犯罪者的目标。楚蛰派来的人就像是豺狗一样追踪着他的动向,想要截取那笔巨大的资金。
世界的残酷让他暂时压抑,甚至抛弃了儿女情长。没有弱点的人是可怕的,也是强大的。如果他有弱点,那就是乔饮月。
没有乔饮月,他对谁都可以冷静理智——只需要利益权衡,不需要关心其他。尽管他这样的行为,使他被很多人判定为冷酷冷血的暴君。
那些人的看法,他漠不关心。那只是一群只知道狂吠,没有勇气与本领的懦弱失败者。关注他们,是对时间的浪费。
如果真的要浪费时间——不不,读乔饮月的信件对他而言,不仅不是浪费时间,反而是他在困苦煎熬时的一剂强力药剂;是他在疲惫时最好的放松宝典。
不出意料,乔饮月最早所发送的消息都是询问他为什么突然离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问他到了哪里,能否报个平安,她很担心之类的。
后来,大概是因为手机一直打不通,消息也没有回复的原因。乔饮月改成了发邮件。
乔饮月所知道的,他的各个邮箱都躺着满满几十甚至上百页的未读邮件。邮件的内容也从情感激烈的询问变成了平稳的诉说。
“昨夜刮了一场暴风雨。多泽广场那颗有五十多年树龄的臭檀倒下了。它很重,倒下的时候,只是其中一根粗树干压倒了车上,就导致车胎瞬间瘪了下去。车架变形,车玻璃也碎掉了。
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这棵老树可是有十二三米高,它的树冠以及枝干波及的范围可不小。大家也都很惊讶——毕竟,这颗树虽然有五十多年的树龄了,但是它的叶子看上去似乎是正常的。
园林部门的工作人员来查看了情况。原来,这棵树是从根上腐朽断裂了。
它是深根系的植物,从尚存的叶子上来看,它似乎还有着生命力。可实际上,它最重要的根部已经腐朽了。所以,它虽然看上去高大,但其实弱不禁风。
反倒是那些看上去并不粗壮,比起我的胳膊腿来也没有粗上太多的小杨树——当然,它们也被这场暴风雨摧残的不轻,枝干树叶折断了很多。然而,它们紧紧的扎根在土地里,仍然顽强坚挺的活着。
过不了多久,它们就会有新的、更茂盛的枝叶来代替那些断裂的、丢失的枝叶。它们不仅有着勃勃生机,还会生长得更高更壮,为城市添上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我看见这倒下的、生命力断绝的、根系深厚的老树,看见虽枝叶折断,但生机勃勃的杨树,忽然就想到了你。确切的说,我是想到了你常常坐在窗边凝望的那两棵树。
那时候,我问你在看什么。你说,你在看树——这一颗老树,一颗小树,很有意思。
我试图和你一样望着那两棵树琢磨出什么人生道理,就像你一样从两棵树上面发现什么有意思、值得沉思的东西。
我看到了上面的鸟雀和鸟巢;看到了绿叶在风中摇摆翻滚;看到了树上密密麻麻的小洞;看到了挂在高高树冠上的破风筝。看得眼睛都酸了,也没看出什么道理。
你取笑我说,我适合做树上蹦跶歌唱的小鸟——就像那只欢快的小鸟一样平时出去飞飞,然后回来。我不适合干这么哲学深沉的工作。
我对此表示怀疑,并坚持认为你当初是在发呆。现在想起来有点好笑。我确实想得少,也很迟钝。直到今天,我才忽然明白,你当初究竟在看的是什么。
你在看的是新生与老旧的对比。你看的是你和楚氏集团你那些所谓的亲属的将来。
租房外的那棵老树,被越来越多的虫子给腐蚀了,它虽然看上去依旧高大,但总有一天会倒下,会死亡。
那棵小树,对比起来,它还很稚嫩,但它有着无限的生机与可能。它还在努力的生长。它的目标,它的未来是更高、更广阔的蓝天。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这句诗,虽不是特别的贴切,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