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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

      阮青令与阮青瑜应道:“是。”

    打量了一眼那锦衣,阮青令清眸稍凝,却忽然淡笑道:“只是元正时节已过,又非家中添喜,不知伯母为何忽赠锦衣。”

    苏氏闻言面色微凝,敛声道:“你伯母心善,念及你们这些小辈,才特意赠衣罢了。你却总是猜虑过重,娘不喜欢。”

    说罢,叹息一声,却是起身离开了阁内。

    “娘……”阮青瑜轻声呼唤,又回了神,回首望了面色难辨的兄长一眼,宽慰他道:“哥哥,近日府中琐事繁多,故而娘稍有不虞,才出此言语。并非真的不喜欢你,你切莫挂怀。”

    阮青令默然,垂眸掩去其中心绪,才轻笑道:“娘从未喜欢过我,我早已深知,怎会挂怀。”

    一边是娘,一边是兄长,阮青瑜心中只觉左右为难,只得转移话头道:“对了,听闻伯母为谢淮表哥也裁了一身冬衣,往常见谢淮表哥总是衣着单薄,如今倒不必担忧了。”

    谢淮九岁,阮青瑜七岁,故而她亦唤他一声表哥。

    “谢淮……”

    阮青令神色凝顿,余光无意扫向案上的锦衣,恍然间想起朔雪院的小表妹,心中瞬间了然,只微不可闻道:“众生皆苦,如溺海中,佛曰普度众生,却渡他不渡我。”

    “哥哥在说什么?”

    “无事,去给祖母请安罢。”

    另一头,僻静院落中,谢淮也收到了安罗涟赠来的锦衣。

    洗墨年少不解其中深意,不禁笑道:“侯夫人心善,有了这锦衣,少爷日后不必受冷了。”

    谢淮眸中凝顿,语气难辨喜怒:“府中还有谁也得了衣裳?”

    “大公子,二小姐与三少爷俱得了。”

    “哦?”谢淮摩挲了两下手中的红宝石,似是早有预料般:“我那……小表妹,不曾有。”

    也不知是谁心善。

    洗墨不明他言中之意,望了望天色,啊了一声:“少爷,今日正好是给老夫人请安的日子,您……”

    去不去呀?

    洗墨本想这么问,然又想起谢淮甚少去晟安堂请安,上回去还不慎惹得若若小姐昏倒,累得他受了一顿罚,想必是更不会去了。

    思及此处,洗墨便闭嘴了。

    谢淮长指收拢,无声地望着院中的老松树。

    ……

    安国侯府百年世家,府中宽阔,又正逢天寒时节,阮老夫人念及小辈们走动不易,便只让他们初一、初十、二十之日前来请安。

    晟安堂中,瞧见一溜的锦衣裘,阮老夫人抱着若若奇道:“这是谁为你们裁的衣裳?”

    阮青瑜浅笑作答:“是大伯母为我们裁的,冬日气寒,得锦裘取暖,全凭大伯母一番关怀之情。”

    阮老夫人颌了颌首,笑道:“罗涟素来是个善心的。”又捏了捏若若的鼻翼,道:“你怎么没有新衣裳?”

    若若心知阮老夫人只是在打趣她,便扁了扁嘴,软声道:“娘亲的不好,若若要穿祖母给若若裁的。”

    阮老夫人莞尔,笑道:“就你机灵。”

    堂下,阮青令却抚了抚袖袍,淡声道:“伯母所赠锦衣,乃镇北名物雪鹿裘所制,素来是有价无市,四妹妹道一句不好,怕是连谢淮表弟也不允了。”

    闻言,阮老夫人笑意淡了几分,似叹非叹道:“罗涟为谢淮也裁了一身衣裳。”

    今日却不见谢淮前来请安。

    堂内寂静一瞬,一时无人敢大声言语。

    若若心道不好,正想为谢淮说两句,却忽闻珠帘外一道淡漠似雪的声音响起——

    “不知我有何不允?”

    众人心中一惊,纷纷抬眸望去。只见描着落雪红梅的玉瓶旁,谢淮着一身朴实无华的素衣,俯身行礼,语气淡漠:“给外祖母请安。”

    阮老夫人来回打量着他,停顿几许,才缓声道:“起来罢,倒难得你能来……”

    谢淮微微直起身,孤眸似有若无地瞥了瞥若若,道:“应尽之事,缘何不来。”

    阮老夫人一时语塞,心中倒真想问问他:那你往常怎么不来?然瞧谢淮神色漠然,一身单薄锦衣立于堂中,便什么也不想问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