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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小小黑影似鬼魅般恍过眼前。
电光火石间,小雪人身上的两颗红宝石被洗劫一空,刹那光景后,小雪人碎成了渣渣。
若若错愕地望着手中碎雪:“……什么?”
谢淮侧了侧首,凝眸望着院中的老松树。
若若怔怔地随他望去,只见覆雪的枝头上,一只灰绒松鼠一爪抱着一颗红宝石,朝她得意地摇了摇毛茸茸的尾巴。
“啊!小偷!不,强盗!”
若若反应过来,蹭地就直起了身。
然这只松鼠实乃惯犯,听她一喝便灵敏地钻进了松树的洞穴中,瞬间没了踪迹。
若若郁闷地望着木廊上的碎雪,这可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堆雪人啊,上辈子临死前虽看了雪,可摸还没摸就病死了。
着实不幸。
谢淮不着痕迹地望了望她低垂的发髻,冷哼一声:“蠢。”
若若却忽地抬眸望他,一双玉眸雾色蒙蒙,隐约泛着些许波澜,此时无声胜有声,谢淮心中微顿,忽觉她的眼眸会说话——
你早就知道,坏人。
鬼使神差地,从她眸中读出这句话来。
谢淮缓缓凝眉,一时语塞,只将她一把提起,冷漠道:“天色不早,你该走了。”
将蠢笨的小表妹送走,覆雪的院中又归于寂寥。是的,寂寥,分明也还年少,但日日夜夜中,谢淮常常有此感受。
绵绵素雪,寂然无声,谢淮无声地在廊下坐了一会儿。
忽而,他起身行至松树前,随后一脚踹了踹褐黄的树干。一道黑影被惊扰,嗖地跑了出来,朝谢淮呲牙示威。
谢淮孤眸微沉,却拔出一枚寒光凛冽的匕首,无情地将它精心守护的洞穴缓缓劈开。
它小爪子在空中挥了挥,然瞧见谢淮那银光匕首,瑟缩一下,迟疑几分,便颇有灵性地溜走了。
随着手中匕首起落,两颗红宝石坠落在素雪中,嫣然无比。
谢淮垂眸望了望,轻轻将其拾起,并拭去上面沾染的木屑与碎雪,停顿几许,最终还是收在了袖中。
只是无聊使然,他想。
☆、暗赠锦衣情
谢淮病这几日,若若总悄悄往他院中跑,虽并不是每回都入院探望,但也总是立在院外无声观望一会儿。
一来二去,安罗涟便发觉了。
正月尚冷,风卷梅帘。
安罗涟俯身用锦帕拭了拭若若的额头,温声问:“乖若若,告诉娘亲,为何总往谢淮表哥院中跑?”
若若弯了弯眸,小声道:“谢淮表哥好看。”
安罗涟一怔,不禁笑道:“不曾想你小小年纪,便懂得&039;以貌取人&039;了?待你长大了可还了得。”
“娘……我不能去看谢淮表哥吗?”
“这……”望着小女儿懵懂的面容,安罗涟默了默,想起谢淮素来狠戾的名声,却还是柔声道:“自然可以,只是风寒气冷,你若要去瞧谢淮表哥,还需仔细穿好衣裳才是。”
若若心中微动,又问:“不好好穿衣裳,便会生病吗?”
“自然。”
“可是谢淮表哥就不生病。”若若牵着安罗涟的衣袖,语气散漫道:“谢淮表哥从不好好穿衣裳,若若也不!”
“这……”
安罗涟黛眉微蹙,心中略一思量便明白过来了。谢淮哪里是不好好穿衣裳,只是三夫人罗氏素来苛刻,以至于谢淮连件暖和的冬衣也无。
思及此处,安罗涟微叹一声,吩咐碧枝道:“你去将父亲寄来的那几匹锦裘并玄纹缭绫拿出来,去霓裳阁制成衣裳,再赠与二房与三房,于青令、青瑜、青煦并谢淮各一件。”
碧枝应声:“是。”
安罗涟捏了捏若若的雪颊,笑道:“这下你可没话说了罢?小机灵鬼。”
若若抿唇一笑。
……
“锦裘厚重暖和,书院路上风霜雨雪的,你们正好穿这件衣裳,免得受了寒气。”二夫人苏氏抚着安罗涟送来的绫衣斗篷,与阮青令和阮青瑜温娴笑道:“回头与老夫人请安时,记得好好谢谢你们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