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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不知骆少秋原来也是可以正常参与课外活动的人。
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必然,对他有用处的,就像玩打火机,是打发时间,消除寂寞,亦或是思考。
尽管骆少秋的青春期、发育期、成长期一直都在男校度过,可他每个周末都会挤出时间去补习班。几乎每年的暑假,补习班都是他生命中永不缺席的一个历程。
小学,他、刘飞临两人就立志要保护两个姑娘,在跆拳道馆报了黑段和散打。
初中,骆少秋前后报了八个补习班。有上学时的周末,也有一整个暑假。
那时分明是哥哥做大,会去接妹妹放学,再看看到底是哪个小兔崽子往妹妹书包放零食,投递情书,居然敢打妹妹的主意。再带妹妹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
可这是对事不对人,套在她和骆少秋身上,完全相反。
骆少秋就读本埠最好的男校书院,每天到校时间必须是六点四十分前,下午放学时间则是五点四十分。
他们每天一起出门,李银禾会先把他送到学校,然后两人磨到他必须要进学校,她才会步行三百米到小巷里吃早餐,再默读课文,又步伐拖沓的在八点半前赶到女校上课。
除此之外,每周末的下午,她都会到骆少秋补习班的所在大厦的楼下咖啡馆,边画画边等他放学,再一起到处逛逛。
骆少秋的洁癖异常严重,如果能不在外头吃饭,他就必定是要回到西望洋山的家里才能正常用餐,否则他的状态就会变成抓狂,眼中带刺,话里藏针。
当然也有不得已的情况下,不过这种情况他一般会选择不吃、少吃。
他永远有理由规劝她也一起回家。
比如:边走边吃没有修养,在外面吃饭没有隐私,他不习惯进食的时候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
但如果进了包厢,他也会说:这饭菜的装盘用的不是自家的碗碟,谁知有没有洗干净,他没有安全感。
这是一种心理与精神上的双重洁癖。
李银禾觉得他这种人就算再天才,可要想完好快乐的生存在这个世界上,也比她艰难百倍,因为他太会给自己找事儿了。
待到这一天,看到骆少秋果真和同学站在书架面前时,她真的擦了擦眼睛,尽管这番动作对平时的她来说很夸张。
终于意识到,一年时间足已改变一个人,也改变他在外面待着的时候,会不自觉试图抽烟而平息心中焦躁情绪的破毛病。
没错,他出来有一段时间了,却仍没有摸口袋的动作。
周围站了许多姑娘在偷偷瞟他,低声交谈。
骆少秋今日的打扮很奇怪,又是正装又是休闲的混搭,颈脖一根红绳,吊坠一枚翡翠观音像,上身一件纯黑的衬衫,及一条黑色运动裤。黑衬衫一看就是做工上乘,宽宽松松又被熨烫的平坦无一丝皱褶,衣摆服贴的伏在裤子边沿。
他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脚踝比大多数人好看。运动裤布料柔软而松垮,裤管是收紧的,被他漫不经心往上拉扯几厘米,露出精细白皙的脚踝,黑色袜子沿边,还有那双四十二码的黑色板鞋。
衬衫的袖扣紧紧系着,得以知道他今天没有配戴机械表。
他频繁的看着书店里的壁钟。
二十分钟后。
骆少秋走进一家首饰店,久久不出来。
她在外面无聊的踢脚,头贴着栏杆左顾右看,百思不得其解,终于等到他出来的时候,微微惊讶了一下。
他学坏了。
她这么想着。
骆少秋也看见了她。
说不清为什么会心惊胆颤,也许是她的行为很猥琐,但又被识破。她解释不清,为什么像个痴汉似地尾随一个漂亮的男孩子,尽管这个漂亮的男孩子和她关系颇深。
李银禾回到南牌楼。
飞仔在柜台里调酒,花式多彩绚烂,由此把了不少妹。
李银禾过去,伸手阻拦了一下他的手势动作。
他绰有余裕的把杯子接稳,觉得非常有趣的哈哈大笑,“禾姐,又出去见你小情人了?”
李银禾纠正著:“不是小情人。”
飞仔揭开调酒壶的壶盖,将酒水滤出来,湖蓝色晶莹剔透的液体一骨碌倒进杯子中,他邪笑着弹了弹杯身,玻璃杯便飞快地推至一个小妹子面前,“请你喝。”
妹子娇嗔著:“仔哥真好。”
飞仔是孤儿,他的名字是福利院里的修女为他起的。
许多人都叫他阿飞,或是仔哥。
仔是平声,哥是二调。
飞仔:“不客气,要觉得我真好就常来做客啊,我这儿生意清淡。”
李银禾看了几眼,看不下去了,想到楼上休息室睡午觉,走之前,她食指敲了敲台面,问飞仔:“你老板最近有没有来过?”
飞仔摇头,“他忙着上学把妹呢,听说最近看上一个邻居姐姐,那位姐姐比他年长个六七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