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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不知多少回的景象。
容砚对这些花花草草也没有多大兴致,在他眼里这些花草还没隐谷中的那些药草生得好看。
容砚缓缓停了脚步,绥晚停在他身旁,目光在落及眼前树上盛开的繁花之时,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勾了勾。
花色艳丽,绰约多姿,粉粉嫩嫩的花瓣挂满了各处枝头,彤云密布,赏心悦目。
倒不是这花生得有多好,而是这花可以入药。
垂丝海棠,味淡苦,性平和,活血,可治红崩。
这园中景色良多,那么多地方不去,偏偏就选了这么块地方,绥晚便知这人观赏兴致其实也不大浓厚,至于站在此处,估计也是因为垂丝海棠乃是园中唯一一味可以入药的植株。
对于一个大夫而言,治病救人乃是最大乐趣,而这人不爱治病救人,大概也就这些药株能入其眼了。
绥晚还以为两人就会这样一直沉默下去,毕竟她找不到什么话题可聊,没想到他却是先开了口。
容砚道:“你可有什么事想问我?”
绥晚还在惊讶他怎么会主动开口,但一听到这句话,又勾了勾唇,大方笑道:“有啊。”
她缓缓扭头看向他,突然歪了歪头道:“你……”
她故意顿了顿。
容砚微微侧过头来。
只见她的眸中划过一丝揶揄之意,笑道:“你是不是瘦了?我怎么觉着你好像瘦了好多,难道是这段时间没有好好吃饭?”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既有揶揄也有些试探的关怀。
至于他瘦了,这不是玩笑话,而是真的明显地感觉到了他清瘦了很多。
而且,他分明就和以前有了些许不同,说不上哪里存在异样,就是隐隐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发生了变化。
容砚看了她好一会儿,清淡的眼眸中突然破裂出一丝极浅的笑意,他一本正经地点头:“嗯,是瘦了。”
诶?绥晚没想到他竟然大方地就此承认了。
而且,他竟然笑了。
她这是第一次看到他笑,脸部神情没有多大变化,眸光却是缓和了很多,而且这次不是错觉,而是真真切切感觉到了他在笑,虽然很浅,但的确是笑了。
如冰雪消融,万物回春。
绥晩只觉着自己的心口处突然就鲜活了起来,一下又一下跳个不停,她完全压抑不住自己的心跳。
她微微撇开头,脸色稍熏,小声嘀咕道:“别笑了。”
因为美色当前,她根本就抵挡不了。
果然,他是真的变了很多,至少以前她无论如何也没让他对她笑过。
想到他是因为什么而做出的变化,她的眸光不由暗了些许,脸上的热度突然就冷了下来,心口处的心悸也瞬间恢复了正常。
不多时,她便彻底冷静了下来。
“咳咳咳……”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绥晩立即扭头看去,只见他偏过头很是难受地咳着。
绥晩焦急地脱口而出:“辞之。”
她立即掏了怀中的帕子正欲递过去,余光瞥到他掩唇的白色之物时,手突然就僵在那里。
以前他是从来不会带帕子这些贴身之物的,如今却是随身带着,也是,早就有人替他备好了一切,他早就不需要这些了。
于是,她又默不作声地将帕子收了回去。
等到他咳完了,她才问他:“你怎么了?”
容砚缓缓拿下唇上的帕子,目光在帕子上顿了一瞬,面色如常地将帕子收入了怀中,缓了缓才淡声道:“染了些风寒。”
难怪他面色不佳,看起来瘦了很多,原来是生病的原因。
只是,如今气温正暖,连她都没有受寒,以他的身体怎么会在这时候染上风寒。
她记得上次在醉仙楼之时,她就有听那个女子说他身子不适,这如今都已过去了大半个月,怎么这风寒还没好。
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只是像朋友般简单的关怀,问他:“这风寒多久了?可有吃药?怎么看起来好像有些严重?”
“嗯,之前受了些重寒,所以好得慢些。”他淡淡道。
“你自己便是大夫,那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她道。
其实她想问那人没有好好照顾你吗?
话至嘴边,她知道一旦她问了,有些事情便真的回不去了。
“嗯。”他淡淡应道。
看他一副不想多言的模样,她只得压下所有疑问,既然他不说,那她便不问了。
绥晩立即转移话题,问他:“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
容砚侧头看她。
绥晩:“我母妃的事呀,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容砚没有说话。
她道:“其实你也用不着瞒我,虽然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你和父皇都是这样,怕我伤心,便绝口不提那件事,可我迟早是要知晓的。”
容砚沉默片刻,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