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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了几步,右手捏紧了纯白色披风的领子,不敢再往前迈出一步,就像个被捏了爪儿的猫儿那般,再不敢往前试探。
兰因傻站在那片空地之中许久,过了半晌,也没听见什么可怕的声音,这才试探着往前挪了一小步。就这么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挪,直到走到近前去看,原来是积雪压着了枯枝,难怪从天而降,摔在雪地中,发出巨响声。
她抚了抚胸口,甫要抬脚绕过那枯枝往自个儿的厢房处走去,却忽地叫人叫住,“姑娘可还安好?”
兰因背后一凉,有些慌乱。
她捏了捏被冻得发红的耳垂,转过身去看,果然看见一男子正立在自个儿的身后,庙中住持还站在男子身侧,身后又跟着两个近身的侍从,男子身穿绛紫色锦袍,戴嵌红珠石束发冠,外披着黑色大氅,眉眼温润柔和,长身玉立,也是一派翩翩公子模样。
虽不知这些人究竟站在这儿看了多久,但是方才自个儿的那些丑态定是叫这些人都看了去。兰因翕动着唇,本想转身就跑,论是谁能寻得到她?可偏偏住持也在此处,若是就这样跑了,怕是太无礼了些。
她脸上与那火烧云彩所差无几,又因着无法回答男子的话,只好规规矩矩地按照庙中的规矩朝两人行了一礼,从始至终低着脑袋,等着面前人开口说话。
殷沐台看着兰因时,眸光流转,双颊泛红,住持只消看他一眼,心下了然。
住持赶在殷沐台开口前,笑对兰因道:“兰姑娘不必拘束,既然上过了香,外头寒冷,还是尽快回了歇息才好。”
兰因闻言,便赶忙转过身去,脚步匆匆,恨不能插上翅膀逃了去才好。
殷沐台方才才下了马车,住持亲自出去接应他,这才往里头走了几步,倒是没想到能遇见个小姑娘,未施粉黛又清秀干净。
在宫里头鲜少能见到这样儿的小姑娘。
那姑娘双颊飞红,平添了些女儿家心事,害羞娇俏,不敢抬眼看他,只匆匆朝他行了一礼,得了住持的话,转过身去便逃了个无影无踪,没有半分贪恋。
他心下一动,只暗自可惜没来得及请教这位姑娘名讳。
殷沐台轻叹了一声,同住持并肩而行,话到嘴边,可又说不出口来,一路上静默着,他不言,住持便也不语,他舔了舔唇,回味着方才那姑娘的一抬手一投足,到底是没能忍住,转头去看住持,搓了搓手,开口问道:“住持,敢问方才那位姑娘是哪一家的?又缘何来到庙中?”
住持不紧不慢地笑答道:“老衲不知这位姑娘是哪一家的,只知晓姓兰。她是豫王殿下带入庙中休养的,过几日就要被接入豫王府去。”
他顿了顿,正纳闷,自个儿的这位皇叔何时清闲至此,竟还有那闲心思来照看个小姑娘。他皱起眉来,心中有些不痛快,既然这姑娘都已被定下,日后是要进豫王府的,他还是收一收自己那些个心思为妙。
殷沐台跟着住持去了佛堂以北的一间暖阁之中,又同住持面对面跪坐在蒲团之上,面前是一张矮矮的小案几子,上头摆着一套白瓷茶具,阁中烧着炭盆子,还算是暖和。
他脱下了大氅,随手搁在一边儿,身边跟着的那两个侍从都守在门外头,虽身为帝王,但在这寺庙之中,可没人伺候他。
住持抬手倒了盏茶端给殷沐台,殷沐台从容接过,茶水已至,如此也该切入正题,殷沐台清了清嗓子,“皇叔久居寺庙之中,幸得住持照拂。”
住持闻言,一直都是那副笑模样,他双眸合着,不用看那殷沐台的模样,只听他语气都满是试探之意,他静心答道:“出家人自是以慈悲为怀,圣上言重了。”
殷沐台抿了抿薄唇,自个儿都觉着若是再问什么关于殷昭的事儿,怕是自己这次所来的目的也太过明显了些,他尴尬地笑了笑,抿了口茶,可又不死心,终是又重新开口问道:“皇叔爱好清净,又久居庙中,朕总是劝他回京,不然那豫王府倒是白白空置着,也不知今岁怎生想通了,回京住去了。”
“豫王殿下在庙中同老衲闲话之时,总是同老衲提起圣上与长公主殿下,豫王殿下虽喜清净,但心中总还是挂念着的。”
住持半睁着眼看着殷沐台,什么也没有透露给殷沐台听,但是殷沐台心中了然。
住持这话,听听便是,信不得,可偏偏此时住持又添了一句,“出家人不打妄语。”
殷沐台捏了捏小腿,低垂眼睫,再没继续说话,但这两个人心里头都跟明镜似的,揣着明白装糊涂,谁不会?
眼看着粗茶见了底,殷沐台面带笑意站起身来,住持也跟着站了起来,只听殷沐台笑道:“叨扰住持许久,备下了些香火钱,还请住持收下才好。”
住持行了一礼,脸上笑意不改点了点头,已然应下。
殷沐台随着住持出了佛莲寺,住持看着殷沐台上了马车,这才回了佛莲寺。
殷沐台赶在黄昏之前回了宫,只是甫一入宫,常服还未曾换下,就被太后身边人请去了云寿宫去。
太后身体康健,乃丞相谢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