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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穗禾点了点头:“谢星君赐教。”
“敢问星君,天魔何异?”锦觅沉吟半晌,问出心底最深的疑惑,她亲身所历,全息所见,天魔之别好像只是灵力所属的区别,与心性与其他无异,这不应该……
此外,旭凤作为手上无数魔族性命的天界战神,在仍是火神之时为追穷奇竟可以深入魔族不被察觉,润玉尚可说声名不显,鎏英行事如此张扬,与旭凤那一战有心人应是人尽皆知,后来又去借陨魔杵,调查前魔尊遇害之事,竟然能分毫无伤?鎏英上天恳求天帝派人彻查魔尊遇害之事也极其可疑?
她甚至怀疑,在现下魔尊还未遇害之时,或许太微与魔尊是有默契的。
旭凤在复活后竟能毫无障碍地堕魔,心性功法实力几乎无差,魔族以他为尊也十分痛快,真是奇哉怪哉,就算是天道偏爱,也着实太偏爱了吧?
罗睺星君深深看她一眼:“上古有言,魔自爱欲生,仙从道中来。仙神有别,明悟道心晋上神,体悟大道飞升上清天。魔者,食血肉噬神念,至阴至诡;道者,匡正道济贫苦,至纯至善。”
博览群书如润玉见多识广如穗禾和经历了异界的锦觅听闻罗睺星君之语皆是满面震撼,若真如罗睺星君所说,魔界乃是至浊之地,天界乃至清之地,那么,被天界和魔界分别选择的仙神与魔族,修为低微者不应该在踏足对方界地之时至多有不适之感,而是无灵宝护身就会被彻底对立的仙魔二气撕裂,天魔之争则应是善恶之争,而不是如今这般,只是权势之争。
罗睺星君见他们神情忽萌生了几分趣味之感,他话题一转:“太初有道,化生阴阳二气,清浊自分,便有了天魔二界。这等常识,想来六界无人不知。阴阳交感氤氲相合,诞日月星辰花鸟虫鱼世间万物,善恶正邪自分,而后万物修行,因循本性,修出了神仙妖魔之分,后有有了血肉之躯的凡人。你们读《六界通史》时,难道不好奇,为何神仙占了天界,魔族独占了魔界吗?难道魔族不歆羡天界独占九霄吗?明明现今的他们踏足天界只是微觉不适,假以时日,未必不能转魔气化为灵气。你们说,为何上古从未有天魔之争?”
“浊者为魔界,魔族至阴至诡,”润玉重复了一遍罗睺星君的语句,叹道,随即又想起了陈兵忘川的魔尊焱城王,“上古无争,概因不能也。焱城王善天火之术,天火乃是至阳至刚……或许,魔族已非上古魔族,仙神亦然。”
罗睺星君赞许地看他一眼,又转话题:“魔族有壮士,自云诞界西,豪气干云霄。魔天爱惜之,授火予壮士。魔音降天火,无妄灾劫所,惜哉绛珠草,尽数付劫火。你们可知魔族这一童谣?”
“绛珠草……”锦觅心中一紧,问道,“绛珠草当真是刑天死后所化吗?”
罗睺星君摇了摇头:“或许是,或许不是,星轨有感,绛珠草关系魔界大事,并未焚烧殆尽。”
“当时引天火焚烧绛珠草的,难道是焱城王?”穗禾羽扇轻敲手心,若有所思。
“这就不得而知了。当时他还不是焱城王,只知魔族素来惧怕天火,而他竟能以魔族之躯驱使天火习得精深术法。因其能用天火,遂自名曰‘焱’。焱自然不愿意只做一个‘壮士’,他开始教孩童唱歌谣,到处以天火挑衅诸魔王,终成魔尊焱城王。你们可知陨魔杵?这也是馈赠天火的‘天道’所赠,否则魔尊的武器怎么会叫如此名字?陨魔之意,便是魔界陨灭,魔族迁天界。”
“呵!”鸟族实力深厚,是前线的急先锋先头兵,积年战事所致,听闻焱城王的野心,穗禾冷笑一声,“好大的口气!”
润玉面色冷峻:“如星君所说,‘天道’是决意扶持魔界了?”
“不,星轨混乱非常。自刑天后,‘天道’便异常虚弱,行事颠三倒四,自数万年前始,堕‘情爱道’。或许将来魔族会有变化,但只要魔族是这几个老家伙掌权,就是逆天行事,就是拼上性命九曜星府也要阻拦魔界一统。这,就是九曜星府的‘道’,知天道不拘于天道,只问本心。今时隐忍,不过时机未到,不过危机未到紧要之时。”
罗睺星君说得轻描淡写,但除了飘零异界数百年不甚了解仙神风俗的锦觅外,润玉穗禾都低了头,郑重行礼:“谢星君不吝赐教。”
要知诸人自重道统,道途三千,敝帚自珍者繁多,大数有得者为扬其名兴其道,非开坛不讲道。
锦觅见他二人郑重,不明所以,跟着行礼致谢,她自幼居于水镜不通世俗,后在栖梧宫百年也只学了些读书写字和术法,不知罗睺星君这一指点的贵重之处,须知异界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为师者恨不能倾囊相授,哪会有此界这般场景。
罗睺星君见此,叹道:“上古之时,有大能坐地开坛,说到妙处,花鸟飞升,如今不过一句闲话,竟也值如此重谢?”
锦觅毕竟不通此界之事,触动未有润玉、穗禾深切,很快想到了另一件事:“恕锦觅冒昧,敢问星君,月下仙人何时掌姻缘?是否是情爱道初现之时?”
此问一出,沉寂一片。
良久,润玉方低声问道:“觅儿此言何意?”情爱道、叔父……这二者如何联系起来?他不太敢想此间深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