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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亲王含了口茶,默了半晌微喟道:“假设存在这样一个人,觊觎户部钱财,欲图贪污其中的二十万两,事后让唐恭替他背锅,那么最先他必须买通户部大使,副大使两人,为他提供征调银两的凭证。其次在刑部立案之后,为了防止节外生枝,直接判处唐恭获罪,他需得勾连刑部主办以及其他涉案官员,可是再然后呢?大理寺复审无异议,都察院复审无异议,甚至案子上达天听,皇上也朱批表示没有异议。难道能说此人手眼通天,串通了所有人替他掩盖罪行吗?”
仿佛平地一声雷,一瞬间在她脑子里炸响,念瑭死死揪着壶把,直攥得手指的骨节儿发白,她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终于把心里的推测给说了出来,“……王爷的意思是说,这件案子当初,整个朝廷上下都有意要为此人遮掩犯罪的行径是吗?就连……就连万岁爷也……也……”
“就连皇上也要为他遮说。”睿亲王凝眼望着窗外叙上她的话头道。
作者有话要说: emmmm...我保证案子很快就有结果了
☆、沉沉好眠
这样的推断远远超乎了念瑭的预想,一股可怖的寒意沿着她的后背攀附上来,朝中各级各部的势力盘根错杂,大概也只有皇帝有这样的能耐,协调朝廷上下通同一气,共同确定一件事实。
她魂不守舍起来,壶把几乎要从手心里脱滑,“王爷,”她发憷着问:“究竟是何人这么大的本事?竟然皇上也不惜违背律法单只为了包庇他。”
祝兖心里喟然叹了口气,这个世界在她眼里非黑即白,律法如同神明一样的存在,殊不知朝廷里浑浊阴暗的一面,“ 眼下无凭无据,”他回答道:“还无法做出论断,甭管是谁,龛儿肯定不小。”
话至此他没再往下说,不过念瑭根据他的口气大致也能够推测一二,这个人一定跟皇帝关系匪浅。
“既然皇上亲下旨意要重新覆查这件案子,今昔不同,上一回托大家伙儿的福,让他侥幸逃脱了制裁,这一次就公正严明的按照律法行事,冤有头债有主,老账新帐算做一处,一笔勾销。”
睿亲王话中透出决意,这让念瑭原本颓然的心又复苏了过来,甚至令她感到无地自容,她被十年前的那场噩梦吓破了胆,一直忍辱含垢的活着,老天爷怜悯,让她碰到了眼前为家门伸冤的良机,她暗暗告诫自己,不管前途有多艰难,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唐家洗濯门庭耻辱。
两人一番絮语,夜色更加深沉,不觉已至后半夜了,王府的后街上传来“咚——咚!咚!咚”,一快三慢的打更声来,常禄端了碗参汤入殿,呈送到案前道:“时候不早了,王爷尽早儿休息吧,明儿初五,一早儿起来还得出早朝呢。天凉,您睡前先喝碗参汤暖暖身子,今儿在豫亲王府没用好膳,您适当地填填胃。”
睿亲王又翻看了几页卷宗方挥挥手让他放下,常禄盯着那碗参汤不松眼,再这么搁下去就放凉了,见他冲自己努眼睛,抬下巴,念瑭明白过意思来,捧起参汤趁他翻页的当儿,蹲腿说:“王爷趁着热喝吧,没得凉了喝起来心里窝囊。”
常禄一旁看着,见他从念瑭手里接过汤碗,暗道果然他说话得再好听都是放屁,念瑭嘴上镀了金似的,三言两语立马奏效,还没感慨完呢,睿亲王竟旋过身立起来,舀了勺参汤凑到念瑭嘴边,吩咐让她张嘴。
念瑭臊得耳根子通红,扭捏觑向常禄,眼巴巴地求着他解围,:“这是给王爷您喝得,奴才不敢受用。”
常禄这回学乖了,不敢接她这碴儿,托盘携在腋下收腰道:“王爷体恤姑娘,姑娘领受下吧,参汤味儿苦,姑娘要是喝不惯,咱们明儿改成燕窝。”
怎么还能有下回呢,被他在一旁这么一番添柴,念瑭脸上烧得更红了,前一天晚上也是类似的情形,那双修长匀亭,指节分明的手端着药碗就杵到她跟前来了,念瑭效法要自己动手,睿亲王远远抬开汤碗没让她挨到,凶巴巴地道:“听话!别浪费时间,喝药也没见你这般磨蹭,不想被捏着鼻子往下灌就乖乖张嘴,等喝完,咱们好歇整。你也好早些回去休息。”
念瑭被逼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喝下了,常禄听他那句“咱们”,一把年纪了耳窝子臊的慌,想当初他在宫里伺候过皇帝,后来又到睿亲王府上侍奉老亲王,自以为见过的世面多了,可如今还是开了眼,他就没见过哪个爷们儿同祝兖对待念瑭那样的嘴脸,数着人家睫毛,亲手喂吃喝的,男人在女人跟前不计较身份地位,照这边式下去,话里不分你我算什么,只怕还有做法更加出格的时候。
念瑭喝完参汤,其实她这时候就可以下值了,她代替六砚的职务原本也就是伺候笔墨,不过常禄举着托盘借口要回膳房里送那只空的汤碗,硬是把她留下伺候睿亲王歇寝,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殿里的情形比他预想的要安分,只剩下太监们在整理床铺。
他弯腰给祝兖脱下靴袜,一脸的打听相儿,“姑娘回去了?”
睿亲王解着领口的襟纽随口应了声,回眼瞥见他满脸同情的哀色,脸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