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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4

      跑媒拉纤儿的,找别人去。”言罢一甩袖子掀帘子进门走了,撂下何二爷一人可怜巴巴地半张着嘴。

    常禄带他往二门外走,何二爷旁敲侧击地跟着打听,三句话绕不开念瑭,又是追问人年纪,又是问人祖籍,人家爱吃什么他也惦记。

    常禄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横竖一句有用的实话也没告诉他,这位爷压根儿听不出他成心敷衍的意思,嘴上不间断的叨叨,比鸟集市里头的叫声还聒噪。

    出了银安殿,走到一处亭前,常禄怀里的拂尘尾巴一扫转过身,屈身叫停他说,“二爷二爷二爷......您听我说,咱们歇歇成吗?”说着望着亭南的一排倒座房指给他看,“那是咱们王府随侍处的值庐,那里头人多嘴也多,爷们儿都是自家兄弟,您至多呆两日,关于咱们王府里任何消息您都能扫听出来,奴才呢,立场在这摆着,除了王爷跟太福晋问话,其余的奴才一概不回,不方便跟您拉舌头扯簸箕,您见谅吧。”

    这一通话说的常禄终于顺下心气儿,耳窝子也清净了,再瞧何二爷,人还当真端着下巴琢磨起他这话来。

    得,这位爷算是没救了,常禄叹了一口九曲回肠的气儿,提着眼试探问他,“就见过姑娘一回,二爷就瞧上念瑭了?”

    言外之意是说他性子轻浮,何祎扣着下巴说:“我也闹不明白怎么回事儿,一瞧见她心魂儿就出窍了似的,常公公您说,我眼睛不瞎吧,念瑭那样的人物,谁见了能不喜欢呢。”

    这话说的他没法儿反对,他们家王爷似乎也对念瑭存在着某些不明不白的念想,这女人简直就是个跳蚤窝,惹得爷们儿们前仆后继抓心挠痒痒。

    两人各怀心思到了随侍处,常禄将何祎安顿妥当出了门迎面撞上一人跟他见礼打招呼。

    见是随侍处的二等辖护卫田项,常禄很意外,“不好好随扈王爷怎么这时候回来了?还是说王爷有什么吩咐?”

    田项摘了盔帽,头上直冒热气儿,“王爷让我赶回来给府上传个话,修缮皇陵的工程提前竣工了,宫里下了旨传王爷跟成亲王后日进宫回话,王爷他大后天就能回府了。”

    这样一算,比预计的归期提早了两日,常禄点头问:“跟太福晋回过话了吧。”

    田项应是,“不瞒公公您说,这一路上脚下都没敢刹车,刚打银安殿那头回来。”

    常禄说好,安慰性的掸了掸他的肩头,勾了勾手让他凑近说话,田项个儿高,矮下身问:“公公有什么吩咐?”

    常禄道:“府上来了个新人,安排进你们随侍处了,何大学士家的二公子,人现在就在你们值庐里头,你负责看着他,把随侍处的章程该教的都教给他。”

    田项说成,往值庐门口看了眼问,“这位爷什么脾气?公公您给垫个话儿,用不用我跟他们事先提个醒儿,要是个难相处的,爷们儿们留着心,省的犯冲遭人忌讳。”

    常禄知道他的意思,像他们这种上王府里当差的男丁,要么是王府包衣奴才,要么是下五旗旗籍的出身,万万得罪不起一个当朝一品大员。

    “相与倒是不难相与,”常禄想起何二爷八面玲珑的那副口舌,哼笑道:“就是话多不着调,都是脸面人,谁也不比谁金贵多少,拿他当寻常人对待就成。”

    话都交待明白了,两人各自分头而去,折腾了大半宿,眼下暮色沉沉,寒意渐浓,感染得人眯眼打哈欠,常禄背手迈着方步,拂尘拖出一道狭长的影子,嘴里哼着戏曲轻飘飘漫过墙头,“......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要迎我家王爷回来了

    ☆、漫卷凉风

    从殿里下了值又辗转到外殿烧水,回到值庐,念瑭仿佛被抽散了骨头,值庐里的其他人都歇下了,她摸黑洗漱完轻手轻脚地上了炕,炕铺还未修好通不了火,终于躺下身,浑身上下却血如冰凝。

    廊间的灯笼拓出一圈橘红的光晕映照在窗纸上,念瑭缩起肩头久久望着,似乎这样就能把那团暖和气儿囤在心里似的,她听着夹道里的风声席卷,缓缓沉入了梦境。

    次日早起又咬牙扛了一天,临晚上西配殿里烧水未能再坚持住,她蹲着脚添完柴,起身时眼前天旋地转,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只记得豆子全子他们七手八脚地把她给搀了起来,再然后就是持续的惊醒与昏睡交替不断。

    混沌之中她听见一阵哔哩啪啦的炮仗声,听着可真喜庆。

    火花星子一燃,辣椒串似的鞭炮瞬间粉身碎骨铺落一地,一双足靴踩在血红的碎鞭上头琤琤作响,一匹五彩刺金的江崖海水缓缓漫过了门槛。

    睿亲王收束着领襟,一旁的苏拉太监小心翼翼端着一盆白酒上前伺候他洗了手,又拿来一面铜镜照他的身后,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一种风俗,从陵园墓地这类阴气重的地方回来,到了家门口要放鞭炮净手洗面,还要用镜子验明身上是否有什么腌臜秽物攀附,目的是为了防止邪祟附体,触犯家门。

    镜子里映着青天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