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卷阅读39

      稍稍拉开了一些距离。因为他感觉面颊始终有股挥之不去的热烫,颇是令他难为。

    当他身处遥远的边境之地,每一次都要经由他人的通传,才能得知她的一点消息。每一次收到来信时的期待与狂喜,连续收不到信时的绝望无措,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全部心神。

    他无比执着,却只能被迫等待。

    安乐欢喜于他,安乐待他最是特殊,成为他多年间唯一的仰仗。

    于是,那话非常不符合他的性格,但他说出了口。

    安乐会因为他的提议,向所有人宣示他对她的重要性。他自我厌弃着,又因这鄙劣的行径所带来的结果,而感到心安。

    两人走出狭窄的小巷,转入宽敞的青石板路。无遮无掩,浩瀚银月的光芒一片片铺陈开来,连路边的垂柳也散发出闪烁的银色星点。

    安乐原本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渐渐地,她的步子放慢了些,一点一点滑落到蔚将军的身边,开始和他并肩而走。她问:“荒漠的夜景,与上京城的有何区别?”

    蔚将军说:“更广阔。”

    安乐又问:“能牵手吗?”月色中,她的眼眸更是明亮澄澈,很认真地在注视他,等待他的意见。

    蔚将军强自支撑了一会儿,没什么抵抗力地开口:“陛下。”

    “唔,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又是于礼不和嘛。”安乐却是误会他的意思,了然地接了话。

    伸慢了半拍的手,与原本近在咫尺的人触碰而过。

    蔚将军觉察到了安乐的手有点凉,手指也细长,似乎他轻轻一握,便可轻易感觉出小巧的指骨。

    他突然想起有一次安乐在信中信誓旦旦地说:等你回来,我一定要给你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她把“拥抱”二字划去,又说:还是先纯洁的牵个手吧。

    在他自小习得的观念中:男女之间牵手,也应归属于成亲后才可做得事。理德冲突,他狠是纠结了一番,才下定决心。然而在此后的几封信中,安乐又承诺等他回了上京城,她要带他去吃华斋最新出的一种花瓣酥,去泽鹿鸣看野鹿。

    他始是发觉,安乐不过是想到哪里,随口说到哪里,并没有真正地把话记挂在心。他羞愧于自己的不自矜,去荒漠深处苦修了几日,权作惩戒。

    可而今……蔚将军看着自己的手,慢慢捏成了拳:依旧地不淡定。

    安乐往前走两步,嘀咕了几句,又回头:“不过我跟你说等咱俩——哎呦。”她吃疼地喊一声。转头时用力过度,她脑袋旁边的小辫子直接甩到了脸上。

    蔚将军紧张地问:“哪里疼?”

    安乐掉下来两大颗眼泪:“眼睛。”

    蔚将军心疼地捧住她的脸蛋,仔细观察。

    安乐垫高了脚,也回捧住他的脸,吧唧亲了他一下。

    蔚将军正焦急地查看安乐的眼睛,就觉她突然离自己极近,唇瓣传来微热的触感。他整个人都呆住了,放开安乐,一手抵住唇,“您、您、您”磕巴了半天,没说出完整的一句话。

    安乐若无其事地问:“怎么了?”

    “您的眼睛……”蔚将军艰难地说。

    安乐配合地说:“还有点疼。”

    “臣带您……去看大夫。”蔚将军身体僵硬着向前走,注意到安乐没有跟上,胳膊似乎不会弯曲了般,他直直牵住她的衣角,生硬又体贴地说:“……您随我来。”

    安乐灿然一笑,轻浮地冲他勾手指:“再给我撒个娇,我可能就不疼了。”

    她都知道,但她不在意。

    蔚将军愕然,他终于不再敢看她,撇开了眼。他希望安乐再说些什么,可安乐不做声,直至他忍住了铺天盖地袭来的窘迫,低声地坚持说完了话。

    “对臣负责。”他的视线一直看向别处,不愿与她对视哪怕一分一毫。可他抓她衣角的手却没有放开,一点点,攥得更紧。

    啊啊,非常过分地欺负了人。她知道错了,她下次绝对绝对还敢这么做。安乐意犹未尽,她真的好喜欢这种被迫坦率、被迫可爱的小将军。

    被送回了宫中,安乐尤恋恋不舍地告别:“一会儿见。”

    蔚将军保持着与她视线的些许偏差,点头:“是。”

    目送他渐渐走远,安乐不放过地又大声叮嘱:“好好休息!”

    蔚将军规矩地回身还礼:“是。”

    回了将军府,蔚将军和衣躺在床上,一夜无眠,睁眼到天亮。

    用早膳时,蔚老将军故作不经意地提了句:“昨夜有人来访?”

    蔚小将军很不坦然,甚至于一反常态,反诘道:“有吗?”

    蔚老将军一指他眼下的乌青:“看你心事很重。”

    面前人不回答。

    蔚老将军再一指他碗里的饭,又是笃定地语气:“在等什么?”干吃了半碗白饭,面前的饭菜一筷未动。

    “等……”蔚小将军一字一句,说得很慢:“颁诏。”

    他话音落时,管事匆忙地跑来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