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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疆带兵打仗,临驾崩前一杯毒酒鸩杀三皇子,最终还是一封遗诏,让当年的废太子、后来的宣平帝继承皇位。

    新皇登基后秋后算账,最先挑了永宁侯府开刀。

    父亲他们被查出受贿渎职,很快被抄家下狱,不久全家连同女眷在内一同流放边疆。前后不到半个月的功夫,昔日的永宁侯府就落了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她自打十五及笄后,便一日病重过一日,官兵上门来的那日,她已经病得奄奄一息,整个人瘦得像一把枯柴,一阵风吹来就能要了她的命。

    仓促之中丫环们扶了她两回,她连手都抬不起来,软软地又滑倒在床上。

    从小伺候她的丫头跪了一地,哭求官兵们可怜她们家小姐,容她们服侍她梳洗后再走。

    温清沅眼前一阵发黑,心里为这群傻丫头们叹道,没用的。

    果然兵丁等得不耐烦,一脚粗暴地踹开了跪着的丫环们,上前不由分说地一把揪住了她的长发把她从榻上硬生生拖下来,然后闷哼一声松开了手。

    头皮被生拉硬拽的感觉让温清沅眼冒金星,身上冷汗如雨下,偏生身上提不起一丝力气,只能任人被扯落在地。对方这一松手,身体立即下坠,眼看额头就要重重地往上撞,却及时被人用手垫住了脑袋,这才不至于当场就送了命。

    一双骨节修长有力的手抱起了她。

    没有世家子弟身上的熏香气息,只有淡淡的皂角气味,说不出的干净沉稳。

    温清沅极力想睁开眼看清抱起她的人是谁,眼前却一片模糊,耳朵里嗡嗡地响。

    “自己去你家上官那里领罚。”

    那人声调不高,语气不疾不徐,缓如江流,清如山泉,听起来应该是一位温文尔雅的大人。但不知为什么满屋俱寂,静得落针可闻。

    紧接着传来满屋子扑通扑通的跪地声。

    直到那位大人松开手,让丫鬟们搀扶着她,温清沅才迷迷糊糊地想起——

    这个声音,她是听过的。

    大周风气开放,对男女大防没有前朝那般看重。

    京城的高门大族每逢佳时,都会宴请贵族少年男女宴饮集会,其中也有不少才名在外的寒门士子。比如说这个声音的主人,翰林院的沈编修,沈端砚。

    她还是温清沅的时候,远远地和沈端砚打过几次照面,谈不上熟悉。

    只记得这位翰林院的沈编修在婚事上没少被人私下议论过。

    据说是他出身卑微,少年中了探花,便想要攀高枝,在婚事挑挑拣拣地让人看不起,好像还得罪过京城里哪一家权贵。不少嘴上不饶人的京城贵女讥笑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怕撑破了肚皮。

    只是无论怎么看,她都不觉得这位沈大人像是那种攀附权贵的人。

    他将她抱起,又把她交给了旁边的丫鬟们搀扶着。

    她眼前一片模糊,只隐约觉得前方有个高大的人影在晃动,却怎么也看不清。

    “照顾好你们家姑娘。”

    自始至终,他只说过这两句话。

    等她走后,丫鬟们哭着又喂她喝了药,给她换了衣裳,把她带到了狱中。

    永宁侯府虽然倒下了,但家里在京城中经营多年,总有些故旧帮忙奔走。虽然那会她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但迷迷糊糊中还是能感觉到狱中有人照顾着自己。只是她那时只剩了一口气,即便有人照料,还是不等半日就魂归幽冥。

    再一觉醒来,已是四年后——

    时迁世易。

    宣平帝驾崩,幼子即位为景和帝。

    永宁侯府的四小姐温清沅也变成了沈府的二等丫鬟何清沅。

    想到这里,何清沅停下脚步,从随身的小荷包里拈出两枚杏脯,放入口中,慢慢地咀嚼。这是她以往的习惯,她常年生病喝药,口中发苦,想事情的时候下意识地要吃点东西。身边的丫鬟们为此不得不随时备着果脯蜜饯。只是母亲她怕她吃坏了牙,时时让人看着她。

    她荷包里的杏脯是原身先前托人从外面买来的,味道很酸。

    杏脯入口,稍一咀嚼,绵软酸甜的杏肉刺激着味蕾,激得何清沅微微眯眼。

    太阳尚未完全落山,路两边已经传来细细的虫鸣声。

    沈府的园子不小,她沿着回廊一路走来,只见假山花榭、亭台楼阁布置得颇为精巧。沈端砚身为首辅忙着朝中的事务,沈家姑娘虽然名义上代为打理中馈,但她是个书呆子,估计也不大像是在这方面花心思的人。想来这应当是原来主人的手笔。

    听小厨房的人说,沈家的宅子是从先前哪位尚书家买来的。

    宣平年间,京城中的局势动荡,不知道有多少官员丢了乌纱帽,要么被贬职外放,要么家破人亡,估计那位尚书家里也是遭了难,这才把这么大的园子卖给了沈家。

    何清沅边走边想,远远地快要走到前厅附近了。

    旁边走过了一队附近巡逻的家丁喝道:

    “哪里来的丫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