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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本事。
白莫看着好笑,却又笑的很是费力的样子,瞧着有些苍白,声音也是闷闷的。“我家关七性子可人,手脚又勤快,日后不知道是叫什么样的男子讨了去。”
关七在她面前也并不拘礼了,嗓音似乎仍是稚气,撒娇一般,“殿下净开我的玩笑,关七可不嫁人,日后殿下嫁了人去,关七还要跟着殿下呢。”
“那可不行,关七总不能跟我一辈子啊。”
“关七定要跟着殿下一辈子的,真到了下面,关七也还要服侍殿下。”
“又不是孩子了,怎的说话还这般幼稚。”白莫失笑,明明只是一句胡话,却让她眼底一潮。可一辈子,真的有人能保持一辈子心性不变吗。
“这世上对关七最好的人就是殿下了,殿下去哪,关七就在哪,赶都赶不走。”
“那穆凉呢?”白莫压低了声音,好像只是说给自己听。
“穆帅在关七眼里是个好人。”关七语调极为天真,并不避讳白莫是否会介意。她家主子极宠她,平日不论什么事,她一向都坦白来讲,半点都不必隐藏什么的。
“好人?好人害我家破人亡,好人滥杀手无寸铁的宫人,好人手段残忍虐杀廿六。”白莫似是有些动了怒,语气却并不如何急躁。她极木讷的一字一顿的说着,声音都有些飘,像是她也不确信那是真的,还是只是区区一场梦。
关七不知怎么安慰白莫,但她却也无法说出昧心的话。塞北战乱贫起,她遭人掳进敌营,是穆凉不仅饶了她一命,还将当时寻不到父母的关七带回京城安置。又过了些年,穆凉还特意来信说已寻到她的父母,将两位老人的问候一并带到。
她眼里的穆凉值得上世间一切美好的词去形容,绝不是一个叛徒,一个懦夫。哪怕白莫再恨他,关七也不会曲意逢迎,她仍然相信,总有解开误会那一天的。
“他已是将死之人,殿下也不必再忧心,好坏之类还是交给后人去评判吧。”关七起身放肆的拍了拍白莫的肩膀,后者先前仍楞着神,总算叫她拍醒。
“也是。”白莫笑了笑,果真没有生关七的气。她起身活动了活动,窗外的天仍是黑着。
关七把裘袄给她裹好,“更深露重的,殿下当心着凉。”
白莫把关七赶去睡了,自己就站在窗外,靠着房门一直瞧着天地相接的远方。
第7章 弃子——
次日白柏就派了人来请她到宫里一叙,她虽几近整夜未眠,精神却出奇的好。
白柏找她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聊聊他那木头似的太傅,语调里都充斥了欣喜。白莫瞧得出他对那人上心,虽然当朝律法并不推崇男男交/媾,但自家弟弟权势通天,又一贯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她笑着听,面上却又极浅,心不在焉似的。
“皇姐定是不感兴趣了,那咱们来聊点别的。”白柏撒娇似的嘟囔道,他虽然身居高位,但在姐姐面前仍是像个孩子,动不动就拖长了音调,叫人不由得就跟着笑起来。
“你这幅样子可不能叫你的傅太傅瞧了去,不然定觉得你是个不学无术的小赖皮。”
“皇姐就知道取笑我,也不关心关心自己的终身大事。我不说皇姐定是不知道,肖大将军正轮着换防回京,算着就该是这两日了。”
肖程是当今天/朝第一将帅,和白莫也算得上交情不错,一别数载,还是有些想念。先帝还在的时候就有意将白莫许给肖程,想到这儿白莫却不禁失笑,偏生肖程算半个呆子,先帝三番几次暗示他却一点动作也没有。虽是遵着先帝的旨意频频出入公主府,却迟迟没有下聘,叫先帝气了好些时候。
“如此,待他述完职就叫他来天星阁一聚。”白莫起身告辞,想了想又回身补充道,“可别像傅太傅一般从正门进了,小本生意可经不起门户大开的叫外人瞧。”
“嗯?这倒也正是我傅爱卿做得出的事。”身后白柏笑出声,完全颠覆平日在龙椅之上不苟言笑的样子。
白莫足足等他笑完才推门而出,一朝天子,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
果真不消两日,肖程就登门拜访了。他叩门的时候白莫正趴在瓷缸边喂着那几尾锦鲤,许是在池塘里游惯了,如今被关到瓷缸里总显得食欲不振似的。
瞧见肖程进来,白莫把手里没喂完的饵料一把撒了。
肖程人一向有几分木讷,说话的时候总是认认真真的,却少些思虑似的,总惹人埋怨。走起路来都是目视前方,没有半点左右环顾之意。不管怎么看,除了胡茬冒出的不少,都与年少时无异。
他见了白莫第一反应仍是先跪,“末将叩见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