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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很多年之后,她才意识到,当年的自己,脱口而出的不是别的,正是一个名字——吞佛童子。
而此时的她,只是在无声的吐出这四个字后幽幽的看着对面的剑者,直看得对方顶不住的微侧过了脸,试探的叫道:“练长生?”
练无瑕并无反应,眼也不眨一下。
“练长生?练长生?长生?”一剑封禅又叫了几遍。
蓄满了幽冷的目光终于烛光般闪了闪,属于练无瑕的婉转温秀的神态一点一滴的复苏,她懵懵懂懂的扫了他一眼,旋即筋疲力尽的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每晚从七点半开始到九点半都在练合唱,更新晚了,抱歉哈。
话说今天是本命赦生童子的十一岁生日,除了原定好的贺文外,这边也应该更一章表示庆贺,所以哪怕是再晚,作者菌也要万水千山只等闲滴排除万难更新滴!
☆、学雷锋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可能很短暂,也可能颇漫长,练无瑕再醒来时,天际已能望见启明星的毫光。
“现在好些了?”一剑封禅问,疏冷的声音里有着不经意间的关切。练无瑕睁着眼怔怔的望着他,片刻后猛然理智回笼,迅速坐起身:“居然在打坐时睡着。”
打坐时瞌睡到睡迷糊过去,如此的低级错误她很小的时候就不会犯了,长到这么大居然还能再犯,可见近来她的修行懈怠得很了。她正想着,余光瞥见自己的头发居然不知何时散开了来,松松饶饶的披了一肩膀,忙以手拢住。指尖梳进发丝,触到了里面一串温凉的硬物,却是她自幼戴在耳边的紫琉璃法珠。练无瑕当即背过身去,将珠串编入发丝,再迅速的打理起头发。印象中练峨眉给她梳头时总喜欢把这串琉璃珠用头发盖起来,长年累月下来,她都形成了凡梳头必将此珠串编入头发的惯性思维。
“你不记得了?”身后的一剑封禅道,语气颇为诧异。练无瑕已束好长发,闻言不由不解的望了过去,正看到他的脸上掠过一丝疑云:“你并非睡着,而是晕了过去。”
练无瑕微微张大了眼睛。
一剑封禅将适才发生之事详详细细的讲了一遍,练无瑕听在耳里,低头认真回忆了一会儿,却发现脑海中关于他所提之事的记忆只有一片空白。
一剑封禅说,当时的她与平时相比,俨然不似同一人。他没有必要骗她,纵使这件事听来荒谬之极,也必然是真实发生过的。可此事若果真真实存在过,为何她作为当事人偏偏毫无印象?仿佛冥冥之中存在着一只无形却蕴满力量的手,在她完全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无声无息的擦除了许多至关重要的记忆。
茫然的望向不远处静静燃烧的火堆,她的身体克制不住的发冷。如此不露痕迹的遗忘,当真只是第一次发生吗?
“想不起来就别勉强自己。”一剑封禅的声音驱散了遍体的阴寒,察觉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迈入偏隘之境,向来清明的道心也有些晦摇,练无瑕才勉强止住适才的念头。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有些飘忽不定。练无瑕克制不住的走神,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一剑封禅若有所思,却怎么也抓不住脑海中游离的那一线灵感。好在远处隐隐的火光和嘈杂的人声转移了两人的注意力,听声音的方向,应是从附近的村寨传来。
练无瑕疑惑的看向一剑封禅,后者计算了下日期,恍然大悟:“今天正月二十三,难怪大晚上的都不好好睡觉出来瞎折腾。”
正月二十三……应该是北域一带的燎疳节。练无瑕想了一下,方才了然。她自有记忆起便入了道门,对玉皇、老君等一干神灵生日记得门儿清,但俗世的一些节日风俗却要想上一小会儿才能反应过来。并非无知,只是因为和自己的生活距离太远,难免生疏——连中秋节这样家喻户晓的节日,当初没有金战战的提醒她都能给忽略了,何况是燎疳节这生僻之地的风俗节日呢?
搞清楚这一点后,练无瑕便失了兴趣,谁知随着喧哗渐大,两人分明听出那并非节日欢聚的喧闹,而是惊恐惧怕的嘶喊,显然是出事了。练无瑕皱起眉头,招来青崖便欲过去查看,走了几步,意识到自己对身后人的忽略,便又回过头来静静看向一剑封禅,眼底是些微的征询之意。
名门正派的弟子,就是麻烦的代名词!一剑封禅轻嗤一声,脚步挪动,到底还是跟了上来。
这本该是一个富庶而安宁的村子,家家户户悬挂着辣椒和干肉,花花绿绿的门神和年画贴得四处可见。此刻却满目皆是火光,面目惊惶的妇人们抱着孩子、扶着老人,在手持棍棒农具的青壮男子的保护下躲藏。几队彪形大汉们目露凶光追着人砍杀,一剑封禅注意到那些大汉的背上绣着黄狐狸图案,是北域悍匪“沙狐”的标记。
“大过年的,随脚乱走都能碰上土狗打劫,扫兴!”他正准备向练无瑕抱怨几句,谁知一转头,身边已经空了。再转回目光,便见青崖把自己跑成了一道雪色电光,背上的练无瑕紫衣飒飒,梅枝连振,青白红三色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