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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的爱情,也经历了太平盛世的清贫,当她眼神温和地看向陆行州的侧脸,手指互相交握住,时间像是变得格外分明,她说:“我知道,其实你不是顺子,你们谁也不是。”
陆行州没有回答,他低着脑袋只是沉默,许久之后,他才又抬起头来,轻声回答了一句:“但是爷爷生前一直很想您。”
沈妤站在一旁,忽然间睁大了眼睛。
老太太抓着陆行州的手猛地也用力收紧。
她颤抖的胳膊支撑着身体的重量,一点一点坐起来,双手缓缓抬起,附上陆行州的脸,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这是…真的?”
陆行州看着眼前的刘清,没有说话,点一点头,以此缓解心中的愧疚。
老太太于是笑了,她干涸的眼里已经多年没有过泪花儿。
嘴里声声念着一句“好”,手却没有放开,她用手指把陆行州的五官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摸了个遍,心中还是觉得喜欢,她看着他问:“你长得,是像妈妈,还是爸爸?”
陆行州思考一瞬,声音平静地回答:“应该是爸爸,我对妈妈的记忆已经不多了。”
老太太像是明白了他的话,皱着眉头试探:“你妈妈,没有了?”
陆行州点头一笑,显得云淡风轻:“嗯,我爸爸不爱她,所以她很早就走了。”
老太太是经历过太多的人,她甚至没有再多问,只是身体往前靠去,伸出瘦弱的胳膊,将陆行州慢慢地搂进了怀里,靠在他的耳朵边上,轻声感叹到:“你妈妈可真是个傻子。”
陆行州将头埋在刘清的胸口,不让人看见他的眼睛。
他将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就像没人能听出他的情绪:“奶奶,您说,我妈妈走的时候,有想到过我吗。”
刘清右手轻拍他的背脊,回答得很慢很慢:“想过的,一定想过的。她会想,我这个儿子长大以后得有多俊,那些小姑娘,得有多喜欢他啊。但是生活有时候太苦了,有些难一个人过不去,就会把她压垮。孩子,不要恨你的妈妈,她离开你,是真的受不住了。”
陆行州将头深深地埋进老太太怀中,很久没有一点动静,直到门外的雨声渐渐小了,他才又抬起头来,脸上笑容淡却平和,低声开口道:“那您可一定要长命百岁,等我把媳妇娶回来给您看看。”
老太太满是皱纹的脸上此时明媚无比,她抬手在陆行州的脑袋上轻轻一敲,故作埋怨:“你这小子是咒我呢,你奶奶我今年一百零二,按照你这说法,我还得跟阎王老子还两岁回去?”
说完,她又看向一旁的沈妤,笑着问到:“是那个姑娘吧?一进门我就发现了。”
沈妤眼睛本来泛着酸,此时听见老太太的话,脸上忍不住一红,连忙转身走出门去。
她蹲在地上,望着屋檐上滴下来的雨水,滴里搭拉串成一片,乱得毫无头绪。
姚之平此时已经从外面摆弄完他的“老活计”回来,看见蹲在屋外的沈妤,不禁抖了抖身上的雨水,歪着脑袋问:“怎么出来了?二奶奶又睡下了?”
沈妤“诶”的一声点头回答:“是啊,睡的挺好。咱们,就在这里等雨停吧。”
作者有话要说:老太太和陆行州的爷爷年轻时不是一对。
老三的个人看法是,很多心理阴影不是靠爱情就能改变的,因为爱情的本质是占有,但一个陌生人的拥抱,一个小人物的善心,其实更能体现人性。
所以为了陆教授和沈大头在一起,我会让他先遇见这些“普通人”。
第13章这些个流氓
姚之平没有反对,他在姑娘面前一向温顺听话。
他的固执是留给男人们的,深沉留给过去,剩下一点儿自欺欺人的知足,留给自己。
陆行州从屋里出来,雨已经停了,老太太靠在躺椅上,睡得很香。
姚之平推着自己的“老伙计”下山,目送陆行州、沈妤坐上老刀疤的车离开,他挥手道别,像两人来时的高兴模样。
老刀疤相比之下,就要显得不舍多了。
他将沈妤送进县城,临走前依然握住她的双手,目光深刻且长。
他昨夜里牌桌上赢了三十二块八毛五,掐指一算,坚信这是自己摸过教授夫人纤纤玉手的缘故,于是问起他们下次过来的时间,脸上表情总显得格外真诚。
沈妤尴尬地笑笑,低声话别,转身走进公证处的大厅,歪着脑袋问身边的人:“难道我身上佛光万丈,已经开始长得像他失散多年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