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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6

      经心,仿佛她所做之事不过折了一只桃花一样微不足道。我见之大怒,便再不同她客气,猝然抽了荧惑向她心口刺去。

    纵晓梦是扶苏哥哥的座上宾那又如何?她是天宗掌门又与我何关?我泱泱大秦多她一人不多,少她一人不少。

    晓梦冷笑一声,一手自上而下将拂尘别于腰间,另一手同时自下而上将一把泛着紫气的剑提了出来,剑鞘一横,便轻而易举地格住了荧惑。任我用劲使力,终有一股气盾拦截在前,荧惑始终突不破,难以向前。

    而她的秋骊甚至都还未出鞘。

    “不自量力。”晓梦淡淡道出四字。

    她并非虚言,她的造诣远在张良之上,是我远不能及。我应见好就收,赔礼道歉,明哲保身。因为我已知其不可,而知其不可而为之,恰是我最鄙视的小勇。

    可那一刻我知道,亦明晰我想杀她。我要扒她皮抽她筋挫她骨扬她灰,以祭瑶瑶之灵。

    哪怕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哪怕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我也要割她一缕发丝,告诉瑶瑶我尽力了。

    我想起瑶瑶甩向我的鱼钩以及我不得不牺牲掉的那缕青丝。她笑我割发代首,我则同她扯那是壮士断腕。后来那缕青丝也没浪费,瑶瑶测天机时把它扔进了火里,一本正经术业不精地同我说,荀夫子克你,伏念掌门克你,张子房克你……哎呀阿澈你也别灰心嘛,你克水云间的鱼。

    水云间的鱼一定多了许多,又好抓了,只是我这辈子都没有再回去的必要了。

    人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永以为好也,不过灼灼桃夭,大梦初晓。

    我抓紧剑柄,猛地横放了剑,剑颚上本该镶着琼瑶的地方空空如也。那是我亲自盯着盗跖兄把它撬下来,又托丁掌柜送往水云间的。瑶瑶不识货,只哀怨地嫌白色太单一不好看,得寸进尺怂恿我从凌虚上扣颗赤色的予她,好配水绿色的衣服。

    红色哪里配水绿色啦?我曾在信里嘲讽她为五色而盲目,至于她会如何回嘴,再无法知道了。

    晓梦所御之气瞬间向空凹了一块的剑颚汇涌而来,原先她所筑的气盾顿时开了一道口子。晓梦眸中闪过一丝惊异,当即收手欲将那气收回去。我岂能让她得逞,当即乘胜追击,以荧惑虚晃一招,她果然分了神以剑来挡,秋骊俨然出鞘,直接把荧惑震飞出去,聚在她前边的气流却也在那瞬间有所削弱,我无暇再将丢了的剑找回来,情急之下只能躬身拔出了本来用于防身的匕首,用尽全力掷向她。

    晓梦拧眉收手御剑,一时剑光闪闪紫气萦绕,一枚太极文符凭空出现,阴阳相合的瞬间径直吞噬了那把匕首后,向我逼仄过来。

    我一击不成剑又离身,万念俱灰之时竹屋门声响动,荀老夫子走了出来,他并未言语,只远远站着,神色肃穆望向这边。

    晓梦瞥了他一眼,似在思量,最后收了秋骊。方才那太极印便慢慢散去,杳然无踪。

    “惊扰了荀况先生。”她将秋骊收好,换了拂尘朝荀老夫子一颔首,言语之间只听得出挑衅,绝无致歉的意思。

    “大师不是还要与弟子们一战吗?何必在此损耗内力。”荀老夫子索性不接她的话,只不卑不亢应答。

    “蜉蝣朝生暮死,方念得知。彭祖岁八百,何虑朝夕?”她摇了摇头,所说的话依旧不知轻重,神色却比方才恭敬些许,“请辞。”

    言罢转身出了竹园,明明才迈出一步,再现见她身形又已在三步之外。

    我步履蹒跚摇摇晃晃走向一旁,想弯腰把荧惑给捡起来,孰知一躬身再也支撑不住,头重脚轻往前栽了下去。幸在荀夫子来得及时,提我衣襟后领拽住了我,他又替我拾起了荧惑,扶我进屋。我启唇想要言谢,却口干舌燥说不出话,喉咙一阵甜腥。

    “不要说话。”荀老夫子摇摇头,“阿澈流失了太多内力,老朽难以凭个人之力救你。你且歇息,我寻些人来为你疗伤。”

    我四肢无力头脑却还算清醒,大概猜到知荀夫子要找何人,赶紧拽住他的衣摆连连摇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提醒道:“扶苏李斯赵高都在这里。”

    “那又如何,民如水,君为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荀老夫子皱皱眉,朝小童吩咐了几句,他怯怯瞧我几眼,用力点头往山下跑去。

    难怪荀夫子会如此偏爱子房。我一阵好笑,却又忽而悲从中来,木然垂了首用指尖一遍一遍地抠剑颚凹进去的那块地方。

    若是伏念掌门见我与晓梦动手,早已大声呵斥,即便他给我面子不当众训我,待晓梦走后也必然予我重罚。荀夫子却对我方才之举不加苛责,也不知是他已觉得我无可救药,还是认同了我拔剑的理由。

    四书五经无不推崇以德报怨,可当恨由心生,它们便成了纸上谈兵。

    我忽而迷茫,有些分辨不清黑白是非起来。如果荆轲、高渐离像我恨晓梦一样恨父王,他们的行刺又有何以厚非?这恩恩怨怨纠缠不休,又岂容外人只言片语评说对错?

    我在竹榻上躺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