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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们年纪太小,小圣贤庄有没有收他们的理由。光是其中一小孩的长相,就让我在见他第一眼时想起了那个死在咸阳殿上的刺客。
张良引他们从侧门进,还不忘仗着人家读书少嘲笑他们是小人。我总算明白丁掌柜念叨的三当家的人情是个什么玩意,一时有些不寒而颤。
我本以为张良会在墨家机关城被毁后抽身而退。
但是他没有。
我在子明和子羽来小圣贤庄的第一天,拦住了授课结束的张良,那两个小鬼躲在他身后好奇地看着我。
张良侧脸安抚他们,微笑着介绍我:“这位是荀老夫子的侍读,与子房是旧交了,她心性善良,只是不喜闹腾的小孩子,因而看你们的目光凶了些。”
那两个呆娃娃愣愣地听着,频频点头
张子房又在瞎扯。这哪里是凶不凶的问题,明明我也可以一边和善地看他们,一边拔荧惑砍人。
“这两位是子明和子羽。”张良轻咳一声,抬眸平视我,有意无意把他们往身后带了带,“子房新收的两个弟子。”
我盯着他们看了片刻,揪着张良不肯爬树时说的话问他:“子房记不记得自己说过,君子有所不为才可以有所为?
“云水间的果子很甜,子房岂会忘记?”张良闻言会心一笑,他沉吟片刻话音一转道,“可是阿澈,当一件事变成天下大事时,凡天下人都无法置身事外,不管他是否愿意。”
张良领着那两个小孩下山去逛了,我侧开身没有阻拦。
我忽不知我们两到底谁更傻一些。张良他置身漩涡,知其不可而为之,至少做出了他的抉择,而我却仍优柔寡断摇摆不定。
我能眼睛不眨一下,尽我所能送墨家上路,可我没法在儒家插手后还心如止水地按李斯叔叔的吩咐,来几个就多送几个上路。
小时候王翦将军曾带着一三兄和我守过城,我骑在王翦将军肩上,居高临下地看我秦师所向披靡,杀退一波一波敌人的进攻。一三兄愤愤不平拽我脚腕,说那位置是他的,王翦将军无可奈何便弯腰使力把他兜抱在怀里。
“那我还是低阿澈一截唉。”一三兄仍是不满。
“嘘。”王翦悄悄说,于是一三兄闭了嘴,顺着他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累累战鼓,赳赳秦师,身着血衣,大杀四方。刀光血影下,他们在唱: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而我又当与谁同衣同袍?
我有嘉宾 非同凡响
酷暑难耐,我特意在夕阳下山后去找丁掌柜聊天解闷,到了客栈却不见一人。我叫了丁掌柜也没人应答,我猜他在伙房舀酒,便去后边寻他,岂料一推开门,一群围桌而坐的人不约而同抬头看向我。
只一眼我便看到了盖聂,其余人的身份昭然若揭。
我就这样得来全不费工夫地摸到了墨家余党的藏匿点,却因未做准备,一时只知呆呆盯着他们看,不知所措。
盖聂见我略显惊讶,他眉宇一皱屋里的气氛顿时压抑下来,不待我开口,便有人自我后背袭来,我侧了身险险避过,那偷袭之人瞬间之内又至我前方,落地无声。
我才看到他手上并无刀刃,正诧异之际忽见他笑嘻嘻地拎起一把剑,细细端详。我下意识伸手探向腰间,才惊觉荧惑到了他手上。
我不免细细打量他,贼眉薄唇,身段这般灵巧,应是墨家盗跖无疑。
“小跖,快把剑还给人家。”有一老头低声呵斥他,所用的称呼佐实了我的猜想。
“她杀气那么重,我害怕。”盗跖摆摆手,不愿把荧惑奉还。
“拿来!”我眯了眯眼,欺身上前劈手便夺,他却脚步一挪轻松闪过。
他的双手背在身后,眉开眼笑面有调侃意。我心下冷笑,遂不再夺剑,只一掌向他胸口打去,那小贼一惊,这才抽出了一只背在身后的手,急急然扼住我的手腕,另一手将荧惑举高了:“慢点慢点,你的剑还在我手上呢!”
“它摔不坏。”我甚不屑他的威胁,既他拉我手腕,我便顺势半转个身向他怀里倒过去,在他睁大眼愣怔之际,当即抬肘狠撞他,这一下他未能躲闪,硬生生挨了一下,哀嚎一声了手往后退出五步,再抬头看我时眼神锐利了起来。
“干嘛呢这是!”从外边端酒进来的丁掌柜大叫一声,阻止了我们继续打下去。
“他抢我剑!”我先告一状。
“她调戏我!”盗跖不甘示弱。
“我调戏你?!”我一拍桌案,杯子纷纷往上跳了一下,溅出的水珠似乎沾到了盖聂脸上,他微微眨了眨眼,也没擦。
“丁掌柜你你你评评理,她她她追着我打,还还还投怀送抱。”盗跖几分委屈地躲到了丁掌柜身后,期期艾艾道。
“得了吧,人家阿澈哪能看上你。”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