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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私交甚好,万一逍遥老头没心没肺提及这事,那我岂不是腹背受敌,孤立无援,只能喊无繇师兄救我。可即便无繇师兄有仁者之心,荀夫子伏念掌门还有张良三人齐上阵,估计他也心有余而力不足,救不了我。
权衡之下我认为不宜行此险招,稍加妥协拉了瑶瑶来陪我算。
我备好了蓍草,瑶瑶拿来了龟壳,依他们的生辰八字,算以一卦。
瑶瑶胡乱摆弄一番后同我说,荀夫子克伏念掌门,伏念掌门克张子房,张子房克荀夫子。
我为天之玄机惊而起立鼓掌:“准准准。”
而后又把我的生辰八字报予瑶瑶请她一算。
瑶瑶信手拈过蓍草,小指无名指间夹了好几撮,听她口中念念有词,“六七□□、阴转阳卦,二阳一阴、二阴一阳”念了一堆后愁眉苦脸地拍拍我的肩说:“荀夫子克你,伏念掌门克你,张子房克你。”
我愕然,当即骂她业术不精。她一脸委屈:“你先别生气嘛,阿澈你也能克别的——”
“什么?”
“水云间的鱼。”
“……”
荀夫子淡淡一笑道:“逍遥子没让你们辟谷吗?”
“食色性也,弟子……弟子没有听。”
“哈哈哈哈食色性也,食色性也。”荀夫子朗声笑道,“这便是你去道门顿悟出的道吗?”
听他这样说,我才知伏念掌门在我来之前已同他有过交谈:“只是其一。”
“哦?还有其他?”荀夫子白色的眉毛动了动,看向棋盘的眼光聚集到我脸上。
我意识到这是个为自己辩解的机会,自不愿错过,稍一思忖答道:“阿澈于道门静修,总觉得道之恍惚,非黑非白,同师兄师弟们再三议论,也难以参透。可当阿澈乘舟回来时,静下思索,倒因内自省通透许多。老子言道可道,非常道,若非要让弟子答悟出了什么,阿澈不才,答不出。”
“不言之教,荀况受教了。”荀老夫子微微点头,挥了挥手,“你去吧,若掌门同你要罚抄的书,让他来找我要。”
我欣喜若狂恭维他:“荀夫子常善救人,故无弃人。”
他眉目和善,笑嗔我道:“巧言令色,鲜仁矣。”
我如释重负,兴致高涨出了竹屋,却见张良坐倚回廊的柱子,低垂着头俨然已睡着。我走过去轻轻推了推他,他尚带困意地眨了眨眼,几分迷茫地看着我。
“子房在荀夫子的竹屋前睡,不怕被拖进去下棋吗?”此言一出,张良身子一抖睡意全无,眼神顿时清冽起来。
他一清醒,便微微拧了眉反问道:“不是阿澈让子房在这等着吗?”
我愣怔一下笑道:“子房倒是守信之人。”
张良却没有笑,他很是认真地同我说:“子房从不食言。”
“你不是没如约回道门吗?”我心有几分不服。
“那是因为逍遥掌门收到了瑶瑶的信,说阿澈已独自回来了。既阿澈不在,子房回道门找谁赴约?”
他说得我哑口无言。
我想了半天憋出一句:“找……找水云间的鱼啊。”
张良莞尔一笑,不再就此事说下去:“阿澈此‘自省之行’可遇到有趣的事没有?”
我听出他言中的讥讽,遂回敬道:“子房‘远游’,应该也碰上了好玩的事?”
“自是有的。”他神会一笑,纠正我道,“事有先后,子房先问的。”
我虽不知瑶瑶会不会把一三兄来找我的事告诉逍遥掌门,但这事张良不问去我便绝不可能亲口同他提。于是我挑了回程路上的事不同他说:“我于船上碰到一个从在外游学的小子,他在阳武渡口下船,应是阳武人士。”
“哦?不知他做了什么事让阿澈觉得有趣?”
“他骗了我一袋钱。”
“……骗了你一袋钱?”张良神色复杂地看着我,他没问出来的后半句大概是为何我没有拔剑削了那小子。
“话也不能这样说,阿澈给钱时是心甘情愿的,给后才越想越后悔。”
“这……不就是被骗的意思吗?”
“不管了不管了,千金散尽还复来。子房喜远游,指不定来日会碰上这巧舌如簧的小子,当心点。”
“谨记。”张良如是说,却是不以为意的样子。
我不是伏念掌门也不是无繇师兄,见他是这反应也就懒得再三提醒他,便将话题转了问道:“子房又碰到了什么好玩的事?”
“谈不上好玩。”张良摇摇头,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苦恼,“子房怕是要多带两个弟子了……”
我略微同情他,更多的其实是幸灾乐祸:“庄里的束脩又不够吃了吗?”
“……”张良一怔,笑道,“兴许吧。”
“辛苦三师公舍己养庄。”我笑着朝他拱拱手,收到他一记白眼。
而待那两名新进的儒家弟子同丁掌柜一齐出现在小圣贤庄门口,我却笑不出来了。
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