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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他演示完便往后退开身,站到了我之前坐的地方,“方才那洞风很大,子房这样一路吹着回去,会得风寒。”
张良半晌不语,在我的注视下默默拧了一阵衣服后忍无可忍道:“阿澈你能不能背过身去。”
比起请求这更像是一个命令,我觉得他这般羞赧无措的样子罕见而好笑,便也不跟他计较,双肩一耸背对着他。
我百无聊赖,无意间一望星河,惊奇地发现水云间的星星比桑海的多上一大片,便忍不住盯着它们看起来。
终于张良整理清了他的衣服,同我说话的语气又恢复了先前一般从容:“我们走吧。”
“这里的星辰比桑海多。”我指了指苍穹把我无意间的发现告诉他。
“果然如此。”张良顺着我指的方向看上一看,若有所思道,“兴许星辰数量多少本身未有变化,只是身处水云间的人能看到更多。”
“这是何意?”我不解其意,侧脸看他。
“桑海多雨雾,入夜月色朦胧,景色别致,星辰却为云所遮,不易看到。水云间午暖夜寒,天地澄澈,自然随便一看便捕星辰入眼了。”
我喃喃自语道:“若想像子房这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得看多少书啊?”
“阿澈以为,当今世上还有多少书可看?”张良凝视着那团火焰轻轻一叹。
我心下有所起伏却不知如何接过话头往下说,于是沉默地去溪边掬了一捧水在手上,浇灭了燃烧着的柴火,启程返回。
张良到底在说什么啊?这世上的书那么多,莫非他全阅遍了不成?即便如此,诸子百家也会有新的言论,岂能说没有书可看了?
“我们没法依原路回去。”张良的话打断了我的沉思,我抬头一看,发现他所说不假,方才我们顺着飞瀑轻易跌入水潭,却很难再沿着嶙峋的山石爬回去。
我们便只好沿着溪流的方向走,所幸上游未分支流,路线明晰并不复杂。我们一路向东北走,到了一个节骨点溪水忽而向下拐弯,指向东南。我们依旧沿溪行,没走多久竟望到远处即桃花源所在地。由此一推,我们未再往那去,直接南下,找到了山路欲摸黑下山。
意料之外的是下山一路两侧皆点上了灯,路狭道窄的地方竟有许多道家弟子在切磋剑法。
需得一提的是,不是张良同我在小圣贤庄切磋的那种切磋。
说来好笑,自张良和我在儒家弟子面前大闹一场后,他们听到“切磋”二字都会如临大敌,草木皆兵。害伏念掌门很是郁闷,如此风雅的两字怎么就让弟子们闻之色变了。
他费解归费解,弟子们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张良与我更不可能到伏念掌门那自找罪受,于是这事便成了伏念掌门难解的谜团之一。我多次见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既愤又悱,却暗忖绝不能启发他。
总算回到居住地,便远远见无繇师兄和逍遥掌门正并肩站在院子里的树下议事,也不知两人在说什么说得这般投机,没说几句另一方便频频点头以表赞许。
“掌门,无繇师兄。”我朝他们各行一礼,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掌门,二师兄。”张良亦 跟着行礼。
“回来啦,先吃饭去吧。”逍遥掌门见到我们,乐陶陶地招呼我们进屋去。
“是。”我们急急应答着,掠过他们就往屋里去,才溜了一步就被无繇师兄喊住了。
“子澈你去吧,子房留下。”无繇师兄挥挥手放我走,我正心下窃喜,却闻逍遥掌门道:“若要比,理应也让子澈一试。”
我心下好奇,顿时又站住脚步折了回去:“比什么?”
“我欲启程往墨家机关城一趟,路上缺个伴。”逍遥子假装没看见无繇师兄脸上的为难之色,同我说明了,“道门弟子纷纷心痒,都想随我出去一见世面。可此行凶险,我便让他们以剑论道,比出个剑术最高的再与在下同去。”
“咦?这时候逍遥掌门不主张无用之用了吗?”我忍不住调侃他一句。
“子澈,不得无礼!”无繇师兄立马喝止我。
“无妨无妨,就当我道门多来一个瑶瑶。”逍遥掌门倒是看得开,摆摆手压根不与我计较,“只是子澈小友这话说的不对,在下这一举措,恰为无用之用。”
“请前辈指教。”我兴致顿起。
“我道门弟子久在山川水泽间,不知天高地厚,爬棵树抓条鱼就已沾沾自喜。再加上他们个个心直口快,不谙世事复杂,随我一行实在不妥。”逍遥子连连摇头,“老夫教予他们的剑术皆是防身术而已,哪有高下之分?让他们比剑悟道不过意在让他们挫挫彼此的锐气,知难而退。”
“逍遥前辈此招虽妙,阿澈却不免担心。”我瞥了一眼无繇师兄,见他没有不让我往下说的意思,才继续开口,“掌门这样护着道家弟子,他们便心若赤子,对外人外界毫无防备之心,来日一旦涉险,怕是会浑然不觉。”
“含德之厚,比于赤子。毒虫不螫,猛兽不据,攫鸟不搏。阿澈慎言。”张良一言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