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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扇并排的小门,做成二间独立的净室。
六月立在二门外,眼睛不住地往院里瞄,被出来的三月抓个正着。
“看什么呢?懂不懂规矩?”三月有些生气,他们这一拨人都是刘总管精心挑捡出来的,挑的都是些在宫里无根基身世清白孤儿,且从未在各宫伺候过人的粗使杂役,为的是能一心一意在这里当差。像六月是绣衣局的,而她则是御膳房的烧火丫头。可不要来了没几天就犯错被打发回去。
这里可是皇上的寝居,在这里当差活轻松不说还非常地有脸面,出了门,谁不是好脸相待?!跟之前比起来天差地别,她可再不要再回以前那个地方,没日没夜地做活,还看得到吃不饱。
六月收回目光问:“三月姐,里面是什么样的?”
他们这一拨在蓁蓁院里伺候的,太监宫女加起来才十二人,能进这最里面后院的也就三月、二月、十七和二十,哦当然刘顺刘大内务府总管例外。
三月想了想道:“很好。”
里面都是用她从未见过的贵重物什堆起来,能不好么?
对上六月明显还要让她说得更详细点的目光,她一下噎住,形容不出来,反正在她看来,就连地上的青砖也比外面的更好些。
六月叹了口气,能指望一个目不识丁的烧火丫头说倒个出什么来?就不明白了,刘总管放着好好的绣娘不用,偏让个烧火丫头进内院服伺皇上,哦,还有……。
六月靠近三月问:“里面那个怎样了?”
三月捂住她嘴,什么这个那个的,那可是皇上的未婚妻,未来的皇后,云姑娘。想到那个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浑身是伤面色苍白的姑娘,心里也不免一黯。
六月撂开三月的手,心道:这皇上下了朝便来这里守着,御医一天八趟地往这里跑,都十来天了,连个响动都没有,这人恐是不行了。这么想着,嘴上也就这么说出来:“我看那云姑娘怕是不成了……。”
话音一落,一阵劲风扫过,嘴边已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道。五指清晰印在脸颊,剧痛之下嘴角冒出鲜血,高高肿起。
刘顺气极,他奉命去请高御医,刚跨出院门,便听了这要命的一耳朵,甩了人一耳光后压着嗓子道:“你自个儿要寻死别拖累了别人!”
里头那人真要没了,皇上怕也差不多了,而他们这一干人也活到头了。
正欲唤人把六月拖走,只听得里院一阵急促慌乱的脚步声,心头警铃大作。
六月,三月人已吓傻。
第23章 楚宫春(二)
十七慌慌张张跑出来,与正要回去看看出了何事的刘顺撞了个满怀。
刘顺沉声问:“出了何事?”他瞬间已调整好心态,作好最坏打算,能不能不要上刑,直接死了算了……。
“云姑娘醒了。”十七喘了半天气才道。
刘顺真想一脚踹死这帮人算了。亏他还怕他们没有伺候主子的经验,一个个都劳心劳肺手把手地教,到头来一个个都想把他弄个心悸而亡!
楚晔见床上的人,长睫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木然地望着帐顶好一会儿,才把眼神往这边移来。
四目相对。
没有了光亮,亦没有了之前见到他的那种欣喜,黑漆漆地眼睛清冷陌生,谨慎地打量他许久,才挣扎着起身。
楚晔忙去扶她,到底还是牵动了伤口,掌间的身子一阵痉挛,苍白额上瞬间起了一层冷汗。
楚晔扶着她,一动都不敢再动,生怕再弄疼她。
她无力地再度闭上了眼,尽量调整自己的呼吸,让它轻缓些,这样胸口的疼才能好些,适应一阵后,才有力气再度缓缓睁开眼睛……。
“醒了。”楚晔的声音干涩得如在沙砾上搓磨过,“疼么?”
她入目的是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目光复杂地让人辨不清是喜是悲,是痛是哀,就这么如劫后余生般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深邃的黑眸子里映着一张苍白陌生的脸。
他是谁?眼中的那个人又是谁?
一片混沌。
惶恐渐升。
她急促地喘着气,尖锐的疼痛如巨浪般迎头袭来,将她砸得眼前一片昏花……
屋内顿时脚步声四起,乱成一团。
她被人猛地紧抱进怀里,痛加剧,她用手去推,可手无知觉,张口欲喊:“别抱那么紧。”却喉咙干哑发不出声来。
当她以为要被人抱死时,只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禀皇上,云姑娘既服了那东西,怕是不能再用止痛的药物了。不如再让她多睡几天,熬过去……。还有……别抱那么紧,她快疼晕过去了。”
抱她的双手猛地一松,差点把她摔在床上,好在又及时地捞了回来,才险险捡回一条命。
她再次被小心地搂进那个怀抱,淡淡地松竹香萦绕,那人替她试去额上的汗水,柔声道:“别怕,会好的。”
就着那人的手吃下一颗药丸之后,她再次沉入无边